第一折 驼铃惊梦离魂夜
秦淮河的雪水顺着画舫雕花木栏蜿蜒而下,在甲板上结成薄冰。宝玉掀起毡帘时,冰棱断裂的脆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寒鸦,黑压压的羽翼掠过蒙霜的灯笼,将"万顺镖局"四字映得明明灭灭。
黛玉正往行囊里塞金丝楠木药匣,指尖触到匣底宝钗临终前绣的并蒂莲帕子,突然呛出一口血沫——那血珠落在帕子上,竟沿着莲茎纹路聚成细小的双鱼形状。
"仔细风邪。"宝玉忙用玄狐暖手笼裹住她指尖,却触到她腕间脉息如游丝。舱外传来镖头老赵的粗嗓门:"二爷二奶奶坐稳了!过了黄河就是鞑子地界,咱这趟镖可驮着半车江南云锦呢!"话音未落,船身猛地一震,黛玉怀中的双鱼佩突然发烫,佩玉内部浮现出细密的冰裂纹,裂纹走势竟与北境王庭密信上的舆图分毫不差。
三更梆子响过,船尾突然传来铁链拖地声。宝玉挑开毡帘一角,只见三个水鬼般的黑影攀着锚链上浮,腰间悬着的青铜鱼符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那是北境王庭"寒江司"的令牌,与当年劫走香菱的水贼佩饰如出一辙。
黛玉扯住他衣袖,另一只手悄悄解开香囊,里面装着妙玉用《金刚经》灰烬调和的雄黄粉,此刻正顺着风势飘向黑影。
"不好!是蛊毒!"老赵突然捂住脖颈惨叫,他裸露的皮肤上浮现出蛛网般的青纹,与扬州盐引案中死者的症状如出一辙。
宝玉抽出藏在毡靴里的麒麟短匕,匕尖挑开黑影斗篷,露出里面绣着北境狼头的夜行衣。
就在此时,船头的铜铃铛突然齐鸣,蒋玉菡白衣胜雪立在桅杆上,手中箫管吹出的《梅花三弄》竟让黑影们抱头打滚,皮肤下的蛊虫纷纷钻出,在甲板上扭成焦黑的虫豸。
黛玉俯身查看老赵伤势,却见他后颈新烙的双鱼印记正在溃烂:"这是'离魂蛊',中者七日内魂魄分离。"她从药匣里取出蜜渍海棠蕊,嚼碎了敷在伤口,"北境王庭想用老赵的血,激活塞北古墓里的双生血脉封印。"宝玉握紧短匕,匕柄上的麒麟纹突然发烫,映得舱内悬挂的未央卷残片泛起微光——残片上"金簪雪里埋"的字迹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血色篆文"玉门关头骨成山"。
第二折 胡笳声里辨忠奸
玉门关的夯土墙缝里嵌着冻僵的驼粪,寒风穿过垛口时发出呜咽,如同当年王昭君出塞时弹的胡笳。宝玉裹紧羊皮袄跟在商队后面,瞥见领头的胡商阿罗憾马鞍上挂着的狼牙袋——袋口露出半截双鱼玉佩,玉佩边缘的缺口与甄家扳指严丝合缝。
黛玉突然拽住他,用团扇遮住半张脸:"看那骆驼队,第三峰驼铃里藏着北境王庭的'传讯蛊'。"
果然,当商队行至黑风口时,阿罗憾突然吹响牛角号。漫天黄沙中涌出数百名马贼,他们头戴的铁盔上刻着北境饕餮纹,马刀挥舞时洒出蓝色毒液。
宝玉将黛玉护在身后,麒麟短匕与马贼刀刃碰撞的刹那,匕尖迸出的火星竟将毒液蒸成白雾。阿罗憾勒住缰绳大笑,露出金牙上镶嵌的北境狼头:"宝二爷果然是双生血脉!这'溶血蛊'遇你的血就化!"
混战中,黛玉的双鱼佩突然化作锁链,缠住阿罗憾的坐骑。却见他从怀中掏出宝钗的金锁残片,残片与双鱼佩共鸣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宝玉想起妙玉的嘱咐,咬破舌尖将血滴在短匕上,匕身的麒麟纹瞬间燃烧,化作火麒麟扑向金锁残片。阿罗憾惨叫着松手,残片落地时裂成齑粉,露出里面藏着的密信——信上用北境古篆写着:"双生血祭玉门关,巫蛊觉醒覆中原"。
"原来如此!"黛玉捡起信笺,指尖触到落款处的朱砂印,"北境王庭想在玉门关用双生血脉祭祀,唤醒当年被霍去病封印的巫蛊!"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熟悉的箫声。蒋玉菡骑着白马踏沙而来,箫管中吹出的《十面埋伏》让马贼们纷纷落马,他们皮肤下的蛊虫在乐声中爆裂,溅出的黑血在沙地上汇成诡异的双鱼图案。
阿罗憾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宝玉掷出短匕,正中他后心。阿罗憾倒在沙地上,临死前从口中吐出枚蜡丸:"告诉...甄家...余党在...月牙泉..."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宝玉捡起蜡丸,与黛玉对视一眼,知道前方的路将更加凶险。
第三折 月牙泉边埋旧怨
月牙泉的芦苇荡在暮色中泛着银光,倒伏的苇秆间散落着半埋的汉瓦,瓦当上的朱雀纹已被风沙磨成模糊的凹痕。
宝玉拨开芦苇,看见泉边跪着个梳双丫髻的小丫鬟,她腕间戴着的翡翠镯子,正是当年王夫人赏给金钏儿的物件。黛玉按住他肩头,用团扇指了指丫鬟身后的沙坑——坑底铺着北境王庭特有的青藤纹锦缎,锦缎上摆着十二口小棺材,每口棺材都刻着金陵十二钗的名字。
"金钏儿姐姐?"宝玉失声喊道。丫鬟猛地回头,脸上敷着厚厚的铅粉,遮住了右颊碗口大的疤痕:"宝二爷还记得我?"她掀开最前排的棺材,里面躺着个蜡像,穿着黛玉常穿的葱绿比甲,胸口插着支刻着"林"字的银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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