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唐淑华推掉了所有的工作,等小东放学后一起去李义宏家。
我驾车缓缓驶入他所在的小区,一进入小区,便被这里宁静雅致的环境所吸引。郁郁葱葱的树木随风轻摆,各色花卉争奇斗艳,芬芳弥漫,令人心旷神怡。 我们来到李义宏家门前,轻按门铃,不久,曹颖给我们打开了房门。
“欢迎,欢迎。”曹颖向我们惨淡一笑,接过我们带来的礼物,放在一个房间里。
我们来之前给曹颖提前打了电话,让她提前给李伯说一声。但她好像并没有告知他。
他坐在轮椅上,看到我们来,六十多的人,像孩子一样呜呜地哭起来。他直直地看着我,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我靠近他身边,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
“李伯,怎么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外人动不动就哭,好像受到虐待一样现在我都不敢带他下去了!”
我和唐淑华都有点尴尬,都笑了笑。小东走到李义宏跟前,喊道:“姥爷,别哭了,我们来看你了,你应该笑才对,你给我们笑一个!”
叮当听到我们来了,也走了出来,说:“老爸,你又哭了,东东来看你了,要笑起来。”
李义宏转哭为笑,那表情极其怪异。一个商场上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造化弄人,旦夕祸福,世事无常,让我生出无尽感慨。
叮当拿过餐巾纸,两个孩子帮他擦眼泪。李义宏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说话支吾不清。但我基本上也能听清楚。他问我公司经营的怎么样?我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我都一一回答。
当他得知面前的这个漂亮女人是照顾小东的后妈后,表情有些沮丧,他大概想起了李雅琪。
“高——枫,你——以后——叫我——爸吧!”
我愣了一下,心里五味杂陈。他如今这般状况,还想着认我做儿子,大概也是感觉到了人生的凄凉。
我和李雅琪虽然没有结婚,小东却是我的儿子,他的外孙,我叫他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眼眶微微泛红,郑重地点点头,“爸。”这一声喊出口,仿佛多了一份责任。
李义宏咧嘴笑了,虽然笑得有些痴傻,但那开心是真切的。曹颖在一旁眼眶也湿润了,轻轻地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之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天。叮当和小东在一旁打闹嬉戏,给略显沉重的氛围添了几分活泼。
唐淑华温柔地给大家削着水果,不时和曹颖交流几句。李义宏虽然说话不利索,但一直拉着我的手,似乎怕我走了。看着眼前的场景,我突然觉得,或许这就是生活,有无奈,有变故,但也总有温暖和希望在不经意间绽放。
我劝曹颖雇一个保姆,曹颖却说现在保姆费用高,她承担不了。
我想了想,说道:“费用我来出。李伯现在这个情况,有人专门照顾着我也放心些。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曹颖有些犹豫,嗫嚅着说:“这怎么行,你给的已经够多了。”
我笑着摆了摆手,“你别跟我客气,就当是我这个儿子该做的。”
曹颖眼眶又红了,感激地说:“高枫,真的谢谢你,我一个人又是做饭,又是照顾老李,还要接送叮当,我也实在忙不过来。”
李义宏虽然没有听清我们在说什么,但看到大家的神情,也跟着咧开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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