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偏殿的窗前,手指轻轻敲着案几,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肖景文与白素密会于偏殿、太监出宫直奔城东的消息,犹如一枚石子投入死水,激起千层涟漪。
他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为何偏偏选在此时?
粮草运输是当前朝堂最为敏感之事,关乎边疆战局成败。
我的策略本就触动了保守派的利益,而今若再有人从后勤下手……那不是破坏战事那么简单,而是想借刀杀人!
南宫寒办事一向利落,不到半日便传回消息:那名太监果然与城东几位大商人暗中往来,且涉及户部官员。
“那些商号平日与朝廷有供奉往来,但最近却频频调拨银钱,往一些不知名的空壳商行汇款。”南宫寒低声禀报,“属下怀疑,这是为了掩盖后续的账目。”
我缓缓点头,
这些商人,十之**已被肖景文收买。
他们在粮草供应上动手脚,既能毁掉我在边疆布下的战略部署,又能在朝堂上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一旦前线因粮草不足而溃败,陛下震怒之下,势必追究责任,而我这个提出策略的人,自然首当其冲。
这招够狠,也够阴。
但我林嘉茉,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之人。
“继续盯着他们的动向。”我沉声道,“尤其是那些商号,若有任何异动,立刻回报。”
南宫寒领命而去。
我站起身,望着窗外飘摇的柳枝,心绪渐定。
眼下最要紧的,并非立刻揭穿阴谋,而是反制之道。
若我现在贸然上奏,证据尚不确凿,反倒可能被扣上“诬告皇子”之罪。
更何况,肖景文背后还有朝中不少保守势力支持,贸然出击,只会打草惊蛇。
必须稳住局势,等待时机。
于是,我悄然召集了几位可靠的地方官员。
他们是当年父亲在地方任职时结识的旧交,如今虽官职不高,但在各自辖地颇有影响力。
我以重金与承诺换取他们的信任,让他们在各自的地界内,寻找一批可靠的粮草供应商,作为备用资源。
“此事事关国家安危,亦牵涉到后宫与朝堂之争。”我对其中一位知府低声说道,“你们只需做好一件事——一旦京中出现粮草调度异常,务必第一时间将本地储备运往指定地点,不得延误。”
那位知府沉吟片刻,终是拱手道:“林嫔如此信重,属下必不负所托。”
与此同时,我也安排了心腹之人,开始监视那些已被肖景文收买的商人。
“不要打草惊蛇。”我对执行任务的心腹叮嘱道,“我要的是他们的账册、往来书信、银钱流向——越详细越好。等他们露出破绽,便是我们反击之时。”
计划已定,接下来便是等待。
这几日,我表面依旧温婉如初,在宫中应对各方势力周旋自如,对肖景文更是言语恭顺,仿佛从未察觉他的动作。
他几次试探,我都巧妙化解,甚至还在一次御前议事中,称赞他为国操劳,建议陛下对他加以赏赐。
此举让不少人对我刮目相看,连皇帝也对我多了几分青睐。
可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那些商人便开始行动了。
他们以种种借口拖延粮草运输,有的说天灾影响收成,有的称路途受阻,更有的干脆推脱说账目不清,不愿冒风险供货。
一时间,前线补给陷入困境,朝堂上下议论纷纷。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局势将失控之际,我早已准备妥当。
“赵将军那边的军需已经由我安排的地方官员紧急调拨,不会影响战局。”我一边安抚皇帝,一边不动声色地递上一份名单,“臣妾查得几名粮商行为可疑,恳请陛下恩准彻查。”
皇帝眉头微皱,接过名单细看,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而我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这一场较量,绝不会就此结束。
但这一次,我已握住了主动权。
我坐在御前殿外的偏廊下,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绣着的金线牡丹。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陛下。”我缓缓起身,手中攥着南宫寒连夜整理出来的账册副本,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大臣听得真切,“臣妾手上有确凿证据,证明肖二皇子与户部几位官员勾结,暗中操控粮草调度,意图破坏边疆战局。”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王尚书猛地站起,脸上带着几分不屑:“林嫔慎言!你有何证据?莫非是凭空捏造,陷害皇子不成?”
我淡淡一笑,目光扫过他的脸,眼中毫无畏惧。
“证据在此,请陛下御览。”
太监接过账册呈上龙案,皇帝展开细看,脸色由淡转沉,最后竟隐隐透出怒意。
“这些商号……果然有问题。”他低声说道,语气里多了几分冷冽,“为何这些日子前线补给频频受阻,原来如此。”
赵将军拍案而起,怒喝道:“好个胆大包天的贼子!若不是林嫔提前布防,前线将士恐怕要活活饿死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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