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隧幽沉探污染,
星河灵印护行艰。
紫藓蠕墙时空乱,
残灯泣轨鬼神寒。
仪显畸变动天地,
星芒清辉破茧团。
尘埃落定生机萌,
犹有幽微待续观。
探索者号在云层之上平稳飞行,舷窗外是广袤无垠、被夕阳染成一片壮丽金红的俄罗斯大地。
机舱内却是一片沉静,只有设备运行发出的低沉嗡鸣。
主屏幕上,陈老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沉稳,但眉宇间凝着一层比探查波斯军团时更深的凝重。
他身后的背景不再是星图或古卷,而是一幅充满冷战时期风格、精确到令人压抑的莫斯科地下铁道剖面图。
粗犷的线条勾勒出复杂交错的隧道网络,如同深埋地下的钢铁血管。
一个刺眼的红色标记,钉在一条早已被官方地图抹去、代号为“D-6”的废弃支线深处。
“1975年4月1日,”陈老的声音在舱内响起,清晰得如同敲在冰面上,“晚高峰时段。
一列型号为‘81-717’的地铁列车,搭载着近千名乘客,从索科尔尼基线驶向红色普列斯尼亚站。
在穿越一段长约2.3公里的深层隧道时,连同轨道信号、调度中心的所有通讯,在十秒内彻底消失。无撞击痕迹,无脱轨迹象,如同被大地本身吞噬。”
屏幕上切换出几张模糊的黑白监控截图,定格在列车最后一刻驶入幽暗隧道的瞬间。
车窗内隐约可见拥挤的人影,那是生活最普通的切片,却在下一秒被彻底抹去。
最后一张是当年官方调查报告的封面,印着鲜红的“绝密”字样。
“官方结论是技术故障导致隧道部分坍塌掩埋,但大规模的挖掘一无所获,甚至找不到一块像样的残骸。事故被迅速封存,成为冷战铁幕下又一个讳莫如深的都市传说——‘幽灵地铁’。”
陈老的指尖在控制台上划过,屏幕再次切换,这次是守夜人档案库中提取的、极其粗糙的能量波动图谱,“但我们的记录捕捉到了异常。在列车消失的精确时间点,D-6线深处,出现了一次与埃及沙漠事件相似、但频率更高、能量模式更…‘人工化’的星尘能量尖峰。”
图谱上,一条代表稳定基线的绿色线条,在某个点陡然拔起,形成一个尖锐、带着锯齿状毛刺的深紫色尖峰,随后断崖式跌落,却并未归零,而是维持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持续的低水平波动,如同垂死之物的微弱心跳。
“人工化?”李世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目光紧锁那深紫色的异常波段,“您是说,这不像星尘引擎自然泄漏,而是…人为引导或实验的产物?”
“可能性极高。”陈老沉重点头,“结合解密的部分苏联绝密档案碎片,指向代号‘星尘同位素应用研究’的克格勃黑项目。时间、地点、性质高度吻合。他们可能在深层隧道里建立了某种秘密实验场,尝试利用星尘同位素进行…也许是空间跳跃,也许是别的什么危险的量子操作。事故,或者失控的实验,造成了那次消失。更糟的是,守夜人后期更精密的被动扫描显示,那个区域的异常能量读数从未真正平息,反而像一种‘污染’,持续低水平扩散,扭曲着周围的空间结构。”
他看向林悦和李世民,眼神凝重如铁:
“你们的任务是:定位并进入D-6线核心污染区。查明1975年事件的真相,评估‘污染’的现状和威胁等级。如果可能,尝试进行净化或封存。那下面不仅埋葬着千条无辜的生命,更可能是一个随时会引爆的时空炸弹。星尘之灵对秩序与和谐的亲和力,可能是解决这种‘污染性’能量畸变的关键。”
林悦的指尖下意识地按上胸口。
星河印记传来一阵微弱的悸动,并非恐惧,而是一种带着沉重感的、模糊的“牵引”。
星尘之灵那懵懂而宏大的意识,似乎穿透了厚厚的岩层和时光,触碰到了地下深处某种冰冷、粘稠、带着强烈“异物感”的存在。
那感觉像一块投入清水的墨锭,正缓慢而顽固地扩散着污浊。
“它在…厌恶。”林悦轻声说,眉头紧蹙,“地下深处,有东西…很冷,很粘,带着恶意。它本能地想要排斥、净化那东西。比沙漠里那点熵碎片要…‘脏’得多。”
探索者号无声地降落在莫斯科远郊一片废弃的工业区边缘,巨大的机体巧妙地与破败的厂房阴影融为一体。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目标入口并非官方地铁站,而是一处早已被遗忘的、伪装成普通维修竖井的设施。
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被李世民的定向声波破拆装置轻易切开铰链,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向内倒去。
一股混合着陈年机油、潮湿霉菌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金属过度摩擦后产生的焦糊味道的冰冷气流,瞬间涌出,扑面而来。
李世民用强光手电向深处扫去。光束刺破粘稠的黑暗,照亮了陡峭向下延伸的铁质爬梯,梯身覆盖着厚厚的油泥和暗红色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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