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这些场景,顾百川也没有太过的惊讶,因为其实他在上一世早就有体会过紫霄贼的残忍和血腥。
并且他也早就知道,血蛭最喜欢的食物就是活人的血肉。
根据古籍记载,让血蛭长期进食活人的血肉还有助于血蛭个体能力的提升。
也正因如此,理论上存在人工喂食出血蛭王的可能性。
毕竟一边进食活人血肉,血蛭身上的金环也会一边成长,等到成长到一定地步,自然就会成就出一个血蛭王。
不过,就算顾百川对眼前的这一幕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在他看到眼前这残忍一幕的时候也是不自觉的无声的叹息了一下。
无声叹息过后,他收回目光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转身走向右侧的通道。刑房的门是用铁皮包着的,上面布满了拳头大的孔洞,从里面传来的哭喊更加清晰,还夹杂着皮肉烧焦的臭味。
顾百川透过孔洞往里看,只见一个**上身的汉子被吊在房梁上,身上的皮被一片片剥了下来,露出的肌肉上爬满了细小的血蛭,那些虫豸的金色环纹在火把的映照下亮如星辰,正贪婪地吮吸着新鲜的血液。
一个戴鬼面的狱卒正用烙铁往汉子的胸口按,“滋滋”的声响里,汉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却被嘴里塞着的麻布闷住,变成含糊的呜咽。
狱卒的腰间挂着一串铜铃,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与汉子的惨叫形成诡异的共鸣,像是在演奏一曲死亡的乐章。
顾百川的胃里一阵翻涌,却强迫自己继续看下去。
狱卒的鬼面眼角处有一道裂痕,露出底下的皮肤,上面纹着半个狼头——这是紫霄贼“血狼队”的标记,只有亲手杀过百人的狱卒才有资格纹上。
“血狼队的狱卒,左臂都有狼头刺青,等级越高,狼头越狰狞……”
这里作为紫霄贼最为机密的地方之一,能够在这里担任狱卒的人,在整个紫霄贼的军中应该都是有着不低地位的。
就在这时,狱卒突然转身,鬼面的视线似乎扫向了门口。
顾百川猛地缩回头,心脏差点跳出胸腔。
他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铜铃的脆响。
情急之下,他钻进旁边的一个杂物堆,里面堆满了发霉的麻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铁门被推开的刹那,风雪灌了进来,带着外面的寒气。
不过这狱卒好像并不是为他而来,他径直地走过顾百川所藏的那个杂物堆,朝着整个地牢的更深处走去。
狱卒的脚步声在甬道里回荡,越来越远,铜铃的响声也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顾百川松了口气,刚要爬出来,却听见杂物堆后面传来极轻的“咔嗒”声,像是有什么机关被触动了。
他循声望去,只见杂物堆后面的石壁上,有一块砖正在缓缓移动,露出的缝隙里透出微弱的蓝光。
顾百川的心跳再次加速,他用短刀撬开那块砖,里面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边缘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莲花纹,与北萧城冰蚕军的标记一模一样。
这一定是通往地牢深处的密道。
他深吸一口气,钻进了洞口。里面的通道比外面的甬道更窄,只能匍匐前进,石壁上的冰棱时不时刮过他的后背,留下刺痛的痕迹。
爬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一道亮光,还传来潺潺的水声。
顾百川钻出密道洞口时,首先钻入鼻腔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气息——铁锈的腥、血液的甜与腐土的涩交织在一起,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汁,顺着呼吸道钻进肺腑,激得他喉头一阵痉挛。他下意识地攥紧斩魂剑,剑鞘上的狼头纹在幽光中泛着冷意,指尖扣住洞壁的冰棱才稳住身形。
眼前的玄铁门比传闻中更显狰狞。两丈高的门板上,血蛭浮雕的鳞甲被打磨得锋利如刀,每一片都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仿佛下一秒就会从门板上剥落,化作活生生的虫豸扑来。
门楣处的狼首雕刻张着巨口,獠牙间缠绕的铁链并非凡铁,链节上凝结的暗红血痂已与金属融为一体,在石壁反射的微光中透出诡异的油亮——那是常年被鲜血浸泡的证明。
最令人心悸的是门环。两只交缠的狼首竟是用无数根细小的指骨拼接而成,眼窝中镶嵌的绿宝石在黑暗中闪烁,恰似两簇跳动的鬼火。每当气流拂过,门环便会发出"咔啦"的轻响,像是有无数冤魂在铁链中挣扎嘶吼。
门前的守卫如铁塔般矗立,暗金色鳞甲在微光中流淌着冷硬的光泽。甲片缝隙里渗出的不是汗水,而是近乎黑色的粘稠液体,滴落在青石板上的瞬间便蚀出细密的小坑,坑底泛着金属被腐蚀后的青黑。
他左手按在腰间的重剑上,剑身宽如门板,刃口残留的碎肉已凝固成暗红的痂,隐约能辨认出筋膜组织的纹理。
"八品巅峰..."顾百川缩在洞口阴影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守卫周身萦绕的暗金色灵力,那股力量如沸腾的岩浆般汹涌,却被刻意压制在鳞甲内侧,只偶尔泄出的一缕便让周围的空气泛起灼热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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