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压弯了苗疆吊脚楼的檐角,苏木蹲在祭坛边缘清点蛊盒时,银冠上的铃铛突然集体发颤。寨口的观气蛊像被狂风卷着往回飞,翅子的光在雪地上拖出红线,尽头的黑雾正顺着山道蔓延,所过之处的草木全变成黑炭,“比奶奶笔记里画的‘混沌潮’还凶!”
“阿爷说万蛊战阵得借地脉气。” 苗疆老寨老往祭坛石柱上贴黄符,符纸的朱砂里混着生门露水,贴过的地方渗出淡金色纹路,与地下的地脉渠连在一起。八族蛊师围着祭坛列成圈,每人手里都捧着个乌木盒,盒盖缝里透出各色蛊虫的光:守灯蛊的青光、蚀心蛊的红光、噬灵蛊的紫光,“卯时雪停就布阵,让混沌气尝尝苗疆的厉害!”
林楚阳踩着积雪往祭坛跑时,罗盘突然往西南方向倾斜。掌心的同源疤烫得像火烧,他看见山道黑雾里显形出无数模糊的影子,是被混沌气吞噬的八族传人残魂,正对着苗寨伸出手,“老东西把残魂当先锋!” 他往祭坛上扔了块归墟核碎片,碎片炸开的光暗二气在半空组成个巨大的罗盘,“用这个引蛊虫!太爷爷说族器的气能聚蛊!”
张砚扛着镇邪剑往祭坛东侧站,剑穗的相思豆突然炸开,清浊二气往蛊师们的乌木盒里钻。他往雪地里倒了半葫芦续脉酒,酒液渗下去的地方冒出细小的苗根,顺着地脉渠往祭坛爬,“太爷爷说断剑门的气能醒蛊,这些小家伙喝了酒,咬起混沌气更狠!”
雪停的瞬间,黑雾突然加速涌来。老寨老猛地敲响青铜鼓,祭坛周围的蛊盒同时炸开,上万只蛊虫腾空而起,在半空组成个巨大的虫茧,守灯蛊的青光在外层照明,蚀心蛊的红光往黑雾里钻,噬灵蛊的紫光缠着残魂撕咬,“是‘三层战阵’!” 苏木的灵狐玉佩往虫茧里钻,“外层守、中层攻、内层净化,奶奶的笔记说这阵当年挡住过混沌源主的分身!”
黑雾里突然伸出无数只黑手,抓向虫茧的薄弱处。杜门的沙烈举着定沙珠往黑雾前撒沙,沙粒在半空凝成盾牌,正好挡住黑手的冲击;惊门的李月将镇魂笔往雪地上划,墨汁顺着地脉渠流,在虫茧外画了道八卦符,符纹的金光把黑手烧得滋滋响;最拼命的是伤门狼崽子,抱着石狼头往祭坛中央撞,战狼们对着黑雾集体嘶吼,狼嚎声震得虫茧的光纹都在跳,“小默哥!虫茧快撑不住了!”
林楚阳突然拽过苏木的手,双生血往罗盘上一按。“十二门,借气!” 他将罗盘往祭坛上空抛,盘心的阴阳鱼转出金光,休门的地气顺着地脉渠往虫茧流,生门的灵狐虚影在虫茧里转圈,所过之处的蛊虫突然发狂,蚀心蛊的红光暴涨,竟在黑雾里烧出个缺口,“就是现在!” 他往缺口方向指,“归墟入口肯定在黑雾后面!”
张砚突然将镇邪剑往祭坛上一插,剑刃的清浊二气顺着苗根往地脉渠钻。他往剑柄上拍了块断剑门血玉,剑穗的相思豆突然缠上虫茧的光纹,“我来守阵!” 他往林楚阳手里塞了半壶续脉酒,“太爷爷说归墟里的浊气怕这个,你们俩速去速回,别让蛊师们白拼命!”
林楚阳拽着苏木往缺口冲时,黑雾里的黑手突然转向,像疯了似的往他们身后抓。沙烈的定沙珠突然炸开金沙,在他们身后堆成道沙墙,“小默哥快走!杜门的沙阵能撑半个时辰!” 李月的镇魂笔在空中急画,符纹在沙墙上组成个巨大的 “镇” 字,“惊门的墨气能瞒住残魂!”
冲进黑雾的瞬间,周围的温度骤降。苏木的银冠突然炸亮,灵狐玉佩往前方探路,生门露水在雪地上画了个苗疆符,符印亮起的地方显形出条石阶,通往地下深处,“是归墟入口!” 她往石阶上撒了把守灯蛊,蛊虫的青光顺着台阶往下流,“奶奶的笔记说这台阶有‘蚀骨雾’,得用生门露水开路!”
石阶尽头的空间豁然开朗。归墟深处的岩壁上缠着发光的根须,是双生树的脉络顺着地脉长进来的,根须的缝隙里渗出黑雾,落地就凝成小股混沌气,“比永镇阵的气浓十倍!” 林楚阳的罗盘往岩壁上一靠,盘心的同源疤突然发亮,他看见根须的影子里显形出无数张脸 —— 是被吞噬的八族传人,正对着他们流泪,“这些残魂在给咱们指路!”
苏木的灵狐玉佩突然对着深处嘶吼。两人往前方望时,道巨大的黑影正从地脉渠里爬出来,身躯由翻滚的黑雾组成,每块肌肉都在流动,隐约能看见里面裹着些发光的东西,像碎掉的族器,“是混沌源主的本体!” 她往玉佩上滴了滴生门露水,“奶奶说浊气巨人是地脉浊气聚的,专门吞八族的气壮大自己!”
巨人突然转头,空洞的眼眶里射出红光。它抬起手臂时,林楚阳突然发现其胳膊上的黑雾在流动,显露出不同颜色的血液痕迹:杜门的金沙混着红血,惊门的墨色裹着青血,伤门的狼牙印缠着褐血,“是八族传人的血!” 他往罗盘上按了按,“它真的吞噬过咱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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