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的潮水裹着碎冰撞在礁石上,林楚阳踩着观气蛊铺的光带往归墟门走时,罗盘突然往海面倾斜。三天前从祠堂出发时还紧闭的石门,此刻正裂开道半尺宽的缝,黑雾像沸腾的墨汁往外涌,每道雾纹里都缠着混沌气,舔得礁石滋滋冒白烟,“比太爷爷笔记里画的裂得还宽。”
“阿爷说门开三寸,混沌必出。” 苏木的银冠在风里晃得叮当响,灵狐玉佩往门缝里探了探,突然炸亮,“里面有股熟悉的气,跟奶奶笔记里拓的混沌源主纹路一模一样!” 她往礁石上撒了把生门露水,水珠落地凝成面水镜,镜中显形出巨手的轮廓正在雾里抬,“它要出来了!”
八族后人突然列成阵。杜门的沙烈举着定沙珠往海面撒沙,沙粒在黑雾前堆成道沙墙,墙缝里嵌着归墟核碎片,遇雾就发光;惊门的李月将镇魂笔往礁石上划,墨汁顺着岩壁流,在沙墙前画了道八卦符,符纹的金光把黑雾烧得噼啪响;最紧张的是伤门狼崽子,抱着石狼头往地上一磕,战狼们集体弓背嘶吼,狼嚎声震得黑雾都在发抖,“小默哥,咱们的‘惊沙阵’成了!”
林楚阳刚将罗盘往沙墙上按,门缝里的黑雾突然炸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从雾里伸出来,掌心的纹路像干涸的河床,正中央赫然刻着两个字:“楚阳”,笔画是用混沌气凝成的,与他后颈的朱砂痣分毫不差,“它早就等着我了!” 他往掌心啐了口血,双生血顺着罗盘往沙墙流,“太爷爷说宿命躲不掉,那就正面刚!”
巨手突然往下压,沙墙瞬间凹陷半尺。沙烈的定沙珠往墙缝里钻,沙粒疯狂生长填补缺口,“撑不住了!” 他往墙后倒了半袋西域胡麻,“这老东西的气比记载的强十倍!” 李月的镇魂笔在空中急画,符纹刚贴上巨手就被腐蚀,墨烟里显形出无数只小手,正在扒符纸的边角,“它在吞噬镇邪气!”
苏木的灵狐玉佩突然飞向巨手,生门露水在掌心纹路里画了个苗疆符。符印亮起的瞬间,林楚阳突然愣住 —— 巨手的虎口处有道淡红色的疤痕,是两条缠在一起的鱼,左半边红右半边青,正好能扣住他掌心的双生鱼印记,“这疤痕……” 他突然摸向自己的虎口,那里也有道一模一样的疤,是小时候爬树摔的,“怎么会这样?”
“奶奶的笔记说这叫‘同源疤’!” 苏木的银冠往他手腕上撞,“当年太爷爷和混沌源主的虎口都有这疤,说是地脉定的宿敌印记,能互相感知对方的气!” 她往巨手的疤痕上撒了把生门露水,“你看!疤痕在发光,它也认你的气!”
巨手突然停在半空,掌心的 “楚阳” 二字开始发烫。黑雾里传来沉闷的笑声,像无数块石头在滚:“百年轮回,终是你。” 混沌气组成的声音裹着股熟悉的调子,像太爷爷祠堂里的老座钟,“当年林小默没完成的事,该你来了。”
“完成什么?陪你一起烂在地脉里?” 林楚阳往罗盘上滴了滴双生血,沙墙突然往外扩张,沙粒裹着八族战魂的影子往巨手爬,沙将军举着定沙珠往指缝里钻,墨先生的毛笔在掌心纹路里画符,“太爷爷的笔记说你本是地脉的气,是秦无道把你染黑了,今天我来给你洗干净!”
巨手突然握拳,沙墙瞬间崩裂。八族后人被气浪掀飞,沙烈的定沙珠滚到礁石缝里,李月的镇魂笔断成两截,“小默哥!” 狼崽子抱着石狼头往巨兽冲,战狼们跟着扑上去,却在触到混沌气的瞬间哀嚎着后退,“战狼怕它的气!”
林楚阳突然拽过苏木的手往巨手冲,双生血在半空凝成道光箭。罗盘与灵狐玉佩的光在箭尖交汇,八族战魂的影子顺着光箭往上爬,在箭身组成个巨大的 “镇” 字,“这是‘双生镇邪箭’!” 他往箭上呵了口气,“太爷爷和太奶奶当年用这招破过源主的气!”
光箭撞上巨手的瞬间,疤痕突然炸开。两条发光的鱼从疤里钻出来,左鱼往林楚阳掌心飞,右鱼绕着苏木的灵狐玉佩转,三股气在半空凝成太极,将巨手困在里面,“是同源疤在共鸣!” 苏木的银冠往太极里钻,“奶奶说这疤里藏着地脉的平衡气,能净化混沌!”
巨手在太极里挣扎,掌心的 “楚阳” 二字开始变淡。黑雾里的笑声变成嘶吼,秦无道的残念突然从指缝里钻出来,缠着巨手往门缝里拽,“别想净化它!” 残念的声音像砂纸磨石头,“它本就是混沌的一部分,净化了就是死!”
“是新生!” 林楚阳往太极里扔了块归墟核碎片,碎片炸开的光暗二气顺着疤痕往巨手钻,“太爷爷说平衡不是消灭,是转化!” 他往罗盘上按了按,沙墙的碎片突然重新凝聚,这次的墙缝里缠着灵狐毛,“惊沙阵加生门气,看你怎么破!”
巨手突然停止挣扎,掌心的纹路开始发光。混沌气正在被光暗二气转化,黑雾里显形出源主的虚影,一半是蚩尤青铜纹,一半是混沌雾,正对着他们点头,“原来…… 是这样……” 虚影渐渐变淡,巨手的指缝里渗出清浊二气,往归墟门里流,“等你…… 来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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