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崔氏的维护,沈清远道:“这寿宴,最近一些时日,我就给你过了,到时再给你送回老宅去。”
老爷子质问,“沈清远,你这是打算给我过最后一个寿宴吗?是在诅咒为父去死的意思吗?”
“随父亲怎么想想。”沈清远无所谓的说着。
也许是太过于嘈杂,没一会儿老夫人就醒了过来。
房间外的几人听到动静,相继走了进去。
沈知意站在最边缘的位置,看着祖母对父亲诉苦,说着不想回老宅,沈知意稍稍有些心软,但并不多。
虽然祖母并未明确为难过她母亲,却也对母亲所受的苦难视而不见。
沈知意可以理解为祖母害怕祖父,但这绝对成为不了她心软的理由。
沈清远看着老夫人哭,也有些心酸无奈,“母亲,到时候你就留在府上吧,我只将父亲送回老宅去。”
“你……这是想让为父在老宅孤独致死吗?”沈老爷子本就不想回去,听到这话,心情更加不好了。
“我为何这么做,父亲心里应该明白!在辞行之前,我为你最后办一场寿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老爷子满脸悔恨,甩袖愤然立场。
其余人都与老夫人说了几句关心的体面话,也纷纷退下了。
就只剩下了沈清远还留着。
老夫人靠在床边,虚弱着说道:“清远啊,你父亲上半辈子受尽了苦,没见过什么荣华富贵,当初我们赶来京城,你爹还满脸期待的说要帮你分忧家务事,不让你多操劳,可为娘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事情会发展到这步田地。”
“娘,此事与你无关,不必挂心。父亲……我为了如烟,也只能如此安排了。”
老夫人点头,“也是该让他自己回老宅去清静一段时间,兴许还能将事情想明白了。对了,那孩子的埋骨之地,可找到了?当年才降生便被活埋,为娘听了,也觉揪心。”
“未曾。根据那稳婆所言,当时负责活埋的几个人,都被父亲灭口,如今知晓埋骨之地的人,就只有父亲了。”
沈清远猜得出,只要他去主动问父亲,定会被父亲以继续留在府上为条件,才肯告知。
逝者已矣,得知埋骨之地又能如何?
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娘好生休息。”沈清远也退下了。
……
另一边,沈知意将崔氏扶回房间的同时,账房那边也来了人,“二小姐,这是相爷嘱咐给您的一千两银票,还有一把库房钥匙。”
一千两银票。
沈知意笑颜展露,父亲这次真是痛快,明明买几个丫鬟也用不着多少钱。
“这把库房钥匙是?”
相府有五六个库房,每个库房都不一样,有粮库,钱库,杂物间,药房,等等。
而重中之重,便是粮库与钱库。
据她所知,虽然祖父这些年,一直都打理着府内事务,但粮库与钱库的钥匙,却一直都是父亲在保管,并未给祖父。
只是表面上看着,一切都在祖父掌握中而已。
“回二小姐,这是粮仓的钥匙,相爷说,今后粮仓内的米粮,皆由二小姐做主。”
父亲现在竟然这么信任她了?
粮仓的重要性,可不亚于钱库。
而且,如今她这具小小的身体,才五岁。
不过仔细一想,沈知意还是很快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大概知晓了她与母亲过去一直难以饱食,才将这至关重要的粮仓给她打理。
那她,必将不负所望!
老爷子现在一失势,对大夫人的禁制,便也算作结束,护卫们,家门锁与窗锁撤除的时候,还在说些闲话:“听说了吗?相爷将粮仓的钥匙,给了二小姐。”
“天哪,二小姐只是个庶女,竟能掌管相府粮仓!”
“还不是因为大夫人过去苛待二小姐与崔姨娘,连顿饱饭都不给的事情被相爷知晓了,如今倒好,大夫人想吃饱饭,只怕今后还要看二小姐脸色了。”
“你们说什么呢?”满脸憔悴的大夫人从房里走了出来,“沈知意那个小贱人,怎么可能拿到粮仓的钥匙?她今年才五岁!”
相爷这不是胡闹吗?
当初她求了那么久,相爷都不肯将粮仓的钥匙给她保管,如今就这么给了沈知意那个贱人?
今后若真让沈知意掌管粮仓的话,还得了?
护卫说道:“夫人,现在可今时不同往日了,相爷可还说了,要抬崔姨娘为平妻。”
“哎呀,你将这话说了作甚?不是给崔姨娘和二小姐找麻烦吗?东西整理好咱们就赶紧走吧。”另个护卫催促道。
几个人将拆下的门锁窗锁整理好后,相继离去。
大夫人站在门口,双腿险些瘫软下去。
她就被关禁闭这两日时间,府内就大变天了?
若崔氏那狐媚子,真被老爷抬为平妻,只怕她这大夫人的位置,很快也就保不住了。
不行,绝不能让崔氏当平妻!
她必须将崔氏狠狠踩在脚底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