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走后,沈清远开始安慰惊魂未定的崔氏,“好了,你别动了胎气,明日我就亲自将父亲母亲送走,并抬你为平妻,今后在相府,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老爷子一走,大夫人也会稍微收敛些的。
只是崔氏出神本就贫寒,加上当了几年乐师,一直听命于人,到现在,她仍是将自己姿态放的很低,这点好像就改不过来了,小心翼翼说着,“老爷,那毕竟是你父亲,这么做,只怕不妥。”
沈清远意外,“父亲都那么对你了,还为他着想?”
“我只是觉得……”
“爹。”沈知意出声打断二人对话,擦拭着眼泪,“母亲应该是被吓到了,这会儿说话有些口不择言,我陪陪她。”
沈清远没有过多怀疑,点点头,“也好!”转身要走的时候又想到了什么,回过身来问,“你们院内可需要我再多安排几个丫鬟过来?”
沈知意刚要答应,却又想着府内丫鬟。多数与祖父或者大夫人有关联,留在身边伺候未必是好事。
便委婉着拒绝,“府内丫鬟许多丫鬟之前都欺负过女儿,女儿害怕。”
说着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
沈清远爱屋及乌,见沈知意这般,有些心痛了,柔声道:“你娘如今月份逐渐大了,现在身边只有青月一个人伺候是不行的,我给你拿些钱,再派人跟着保护,你去都是选几个看得上眼的,下人回来,在你们娘俩身边伺候,这样一来,为父也能放心得下。”
又到了给钱环节,沈知意瞬间来了精神,却还是不忘矜持一下,“知意谢过父亲。”
沈清远摆摆手,“父女二人之间有什么好道谢的?稍微晚些时候,我派人将钱送来。”说完便负手而去。
直到父亲走远,沈知意将崔氏扶着坐在床上,这才开口说:“娘刚才不该替祖父求情的!”
“可他毕竟是你爹的父亲。”
神之意义,稚嫩的小脸冷板着,“娘可是忘了七年前所受的委屈与折辱?祖父方才,可是连一句真诚致歉的话都没有,娘倒是上赶着为他求情?”
崔氏不说话,大概是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
沈知意又继续道,“若父亲真听了您的求情,将祖父留下,未来受委屈的只会是咱们母女二人。咱们这日子已经够难熬了,如今好不容易迎来了转机,女儿是真心不希望再出现什么差池。”
崔氏轻抚着小腹,“所以散播那些流言的人是你,对吗?知意!”
“母亲是如何猜到的?”
“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做这件事!”崔氏垂眸轻叹,“或许娘这辈子就注定是个贱命吧!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先考虑他人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亏欠感,怎么都纠正不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总想着讨好他人。
沈知意慢慢蹲在她身边,“母亲再过段时间,你腹内的孩子也该降生了,若是您仍旧这般,如何保护得了他?女儿年幼,精力有限,等祖父被遣返回乡后,府上还有个大夫人,哪怕不是为了您,就算为我和您这腹中的孩子,也该有所改变了。”
“为娘试试。”
“不!”沈知意斩钉截铁道。娘若是做不到,那就由我来协助!”
沈知意回想起上一世,被萧栩折辱的时候,一开始也是软弱无能,也就是后来,她忽然想通了,才会忽然改变。
母亲如今应该就是被困在狭隘的想法中,挣脱不出,才会如此。
崔氏信任女儿,自是不会拒绝。
而另一边,沈知雪看到老爷子。被几个护卫送回去的一路上,脸色都很难看。
她瞥了眼老爷子过来的方向。是崔氏院子。
唇角便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看来,是在妹妹那里吃了亏!”
身边的丫鬟有些纳闷,“小姐,老爷子平日里最是疼爱您了!可您这是?”
没有人都能看出来老爷子心情不太好,可小姐瞧见后,竟笑得这么开心,竟像是有些幸灾乐祸了。
“没什么,我这妹妹,挺有意思的。”
丫鬟倒是聪明,“小姐的意思是,是二小姐让老爷子难堪的?”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漏了嘴,沈知雪连忙为自己找补,“我可没说是这个意思,守好你的嘴!”
丫鬟连连应是,不敢再多嘴了。
“你先回吧,我去看看祖父。”
与丫鬟分开,沈知雪去了老爷子那儿,刚走到门外,便听到门里传来怒吼声,“真是岂有此理!我可是他爹!他倒好,为了一个下贱的妾室,竟要赶你我回乡里。”
老夫人捻着菩提子,双眸紧闭,瞧着波澜不惊,“还不是老爷平日里对崔氏过于苛待?那是清远的妾,要怎么管,也是看清远,我早就提醒过,老爷不该插手太多。”
“放肆,连你都想训斥我两句不成?别忘了沈家祖训,你身为妇道人家,是该从夫的。”
老夫人睁开双眼,明明年纪瞧着没有老爷子大,眼底却透着一股沧桑之色,“嫁给你这些年来。我还不够从夫?你若是稍微收敛点,也不至于让清远如此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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