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黄也没顾的上向两位前辈告别,便直接往小酒的医馆里冲。
一僧一道互看了一眼,默契一笑,继续下棋。
回到医馆,张黄略显粗暴地将早就睡下的江宁七从地铺上拉起来,同时还冲着后堂大喊。
“阿酒!阿酒!快出来,我可能想到解决红血虫毒的办法了!”
江宁七刚被拽起来,人还迷糊着,揉着眼睛问道:“张黄哥,大晚上的干什么啊?白天照顾周围中毒的百姓,都没停下来过。”
此时听到声音的小酒也是刚出来,见张黄表情亢奋,还以为是神魂受创的表现,颇为紧张地想上前查看。
张黄一把抓住小酒的手,一脸激动急切,似乎晚一点点,脑中的想法就会如那醒来的梦境般烟消云散。
“阿酒,我没事!你之前告诉过我,三十年以上的重楼可解红血虫毒对不对。”
小酒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也搞不清楚张黄葫芦里卖什么药。
张黄赶紧让小酒张罗如何配置解毒药剂。
其实过程并不算多复杂,置文火将阴干的重楼置于微温炉壁之上,缓缓焙之。反复数次,直至重楼通体干燥,质地变得极脆,敲之铿然有声,药香内蕴不散。
然后便可以混合其他几味中药一起研磨成药粉便可。
过程很简单,难的还是在于三十年以上的重楼不好找。
张黄看完整个过程,询问道:“阿酒,药铺里低年份的重楼,数量多不多?”
总算醒透打的江宁七似是考试一般,立马脱口而出:“重楼主要是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算是解虫蛇毒和治跌打瘀肿的常用草药,一般药铺都备有不少货。”
“行,那就好办了!”
张黄冲着小酒说道:“阿酒,还是刚才的那个流程,阿酒你指导我做一遍!不过这次不用三十年以上的重楼,而是换成低年份的。”
小酒不作疑问,立马着手准备起来,倒是新来的江宁七听了非常不解,底声在小酒耳边低估道:“小酒姐,草药的年份对最终药剂的药效影响巨大,医书上说有的草药就算生长时间差了一年,药效也是天差地别。张黄哥这是准备要干什么啊?”
小姐笑了笑,眼神中不带半分怀疑。
“不用多问,张黄哥自然会有这么做的道理在里面,相信他就好。”
江宁七半信半疑,张黄对他们“喋血十三鹰”有救命之恩,平日里待他们几个也是颇为照顾。
倒不是他想去怀疑张黄的做法,只不过医书上所记载的药理如此,这可不是靠拍脑袋遐想可以改变的。
一阵操作下来,也就用了半个小时左右,张黄版本的解毒药剂便问世了。
张黄唤着旁边屏息凝神的江宁七,“瞧仔细了。这两碟都是重楼辟毒散。你可辨得出区别?”
江宁七睁大眼睛,凑得更近些,鼻尖几乎要碰到碟沿。左看看,右看看,又用手指尖极其小心地各捻起一点,在指尖搓揉,触感同样滑腻细密,毫无滞涩。
“张黄哥……它们看起来,摸起来,都一模一样啊?”江宁七抬起头,眼中满是困惑。
张黄手指点了点左边那碟:“此乃五年重楼所制。”又指向右边:“此乃三十年重楼所制。”
江宁七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两碟“孪生兄弟”般的粉末。照药理来说药效天差地远的同种草药,外观应该是有区别的才对,可能是气味上,也可能是触感上,即便差别很小,那也不可能完全一样。
小酒也是好奇地上手试了试两者,确实从外观和气味上没有半点差别。
小妮子眼神放光,问道:“哥?你是怎么办到的?”
张黄并没有解释什么,他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松懈:“这才哪到哪啊?外观一致没什么意义。”
“你的意思是?”
张黄:“还不确定,要在中毒者身上试了才知道。时间不多了,小酒这事你现在就去办,我要知道这两种重楼辟毒散的药效是否一致,如果有差别的话,到底差了多少。”
实验对象倒是不难找,即便已经晚上,只要说小神医免费帮忙解毒,有的是人主动献身。
“能行吗?”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张黄禾的心,越收越紧。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看看自己通过做菜提升功效打的手段,复刻在制药上能不能行得通。
他内心觉得的可行,毕竟制药就是通过切碎,研磨,炖煮的手段来提取草药精华的过程,严格意义上来说和做菜是一样的。无非一个重视疗效,一个注重味道。
可万一……万一这看似一样的粉末,并没有提升重楼的霸道解毒之力呢?万一只是形似而神非?
张黄第无数次凑近碗边,鼻翼翕动。深吸一口气,似乎……似乎多了一缕极淡极淡的草木清气,但那核心的苦意、那若有若无的陈蕴木香,还在!嗅觉告诉他,似乎没有走偏。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重楼辟毒散是用来救命的,不是用来闻的,他要的是实打实的“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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