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少了于辰的干扰,让张黄这一箭又快又准,直冲对手的眼珠而去。
嫪海暗道:变得不一样了,明明并没有真气缠绕,为什么这一箭给我的感觉会如此恐怖?
为何只是一介凡人,中了我的毒针雨之后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战斗?
自己作为堂堂筑基修士,即便在强者如云的灵丹宗内,也能凭借一手擅长使毒的功夫,强杀过金丹强者。
即便之前那位可以做到预判出招此等匪夷所思之举的道门剑士,依旧在连绵不断的剧毒轰击下,败下阵来。嫪海相信即便遇上那些年轻一辈的天骄,以他的独特毒功,也能杀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在修仙界,擅长用毒物的人不少,但是极端到直接修炼毒功的却是寥寥无几。
原因也很简单,虽然毒功能让人实力提升飞快,不过修炼毒功限制颇多,并且对自身伤害也很强,越是修炼到后期,虽然修为上去了,往往同时身体也垮了。而且周身上下因为要被剧毒淬炼的关系,会变得皮肤发紫、面目可憎
所以那些天赋强,悟性高的修士一般不会选择这条路,换而言之,会选择修炼毒功的皆有各自不得不练的理由,或是为名,或是被迫,亦或是皆有之。
嫪海本能地没有硬接这一箭,而是小心地躲开。
于辰看准时机,架盾前冲,最大程度地挡住其视线,并限制其行动。
“雕虫小技!”嫪海冷哼一声,幽冥鬼手显身,一掌打在玄龟盾上。即便玄龟盾可以抵挡修士真气,也能抵消部分力道,不过即便如此剩余的力量依旧将于辰往后推了三丈之远。
“就让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见识见识什么才叫修士真正的实力吧!”
话音刚落,从嫪海身上散发出的腐臭瘴气几乎凝成实质,即便有猫毛的庇护,于辰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滚烫的沙砾,异常难受。
院中的土地不知何时化作一片泥泞的毒沼,嫪海那浑浊的眼珠闪烁着残忍的绿芒,他低哑地笑着,手中竹杖顶端的平白生出数个微微鼓胀的毒囊,丝丝缕缕的墨绿色毒雾如同活物般缭绕在他身前。
张黄耳边突然传来白泽的声音:“臭小子,对面那毒物修炼的剧毒真气造诣颇深,即便你薅了本尊一撮毛也别太过有恃无恐!”
“怎么了,老白?这毒雾你也应付不来?”
早已躲在屋顶的白泽翻了个白眼:“开玩笑,本尊堂堂瑞兽什么上古毒物没见过?岂会怕了这区区筑基修士?”
张黄没有追问下去,他觉得白泽在吹牛,不过也不会傻到完全无视对方的毒雾,不过有一件事张黄很看重,那就是遇事不决,先发制人!
“嘶——!”
张黄的箭矢永远是打破沉寂的第一声惊雷。
弓弦震颤的余音未消,一道流光已撕裂污浊的空气,直取嫪海的咽喉,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修士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依旧不敢硬接,而是极其诡异地扭动身体,如同一条滑腻的泥鳅,同时手中竹杖轻挥,身前的毒雾瞬间浓郁,形成一面粘稠的屏障。
箭矢没入毒雾,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箭头竟被腐蚀得冒出白烟,歪斜地射入修士身后的泥地里。
“于辰!”张黄低喝,声音在寂静的沼泽中异常清晰。
几乎在又一支箭矢离弦的同时,于辰动了。
他像一头沉默的蛮牛,凭借玄龟盾护住身前,黑刀拖在身后,猛然绕向嫪海的侧翼。
沉重的脚步踏在泥浆里,溅起污浊的水花。嫪海的竹杖立刻转向,毒囊喷吐,一股更浓烈的毒雾如同毒蛇的信子,直扑于辰面门。
他怒吼一声,玄龟盾猛地向上一顶,堪堪挡住毒雾的正面侵袭。腐蚀的“滋滋”声在金属盾面上响起,留下难看的黑色斑痕。
毒雾散逸的瞬间,于辰的黑刀从盾牌下方毒蛇般刺出,直撩修士的下盘!
嫪海怪叫一声,竹杖带着破风声狠狠下砸,杖头上的毒刺闪着幽光,精准地磕在于辰的刀锋上,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嫪海冷笑出声:“可以与我势均力敌,看来你这黑刀也不是俗物啊!你们这帮凡夫俗子除了依仗外物,还能干些什么?”
于辰语气阴阳怪气:“什么时候你把一身修为散尽,外带挑去手筋脚筋,我就用寻常兵器与你对决!”
嫪海被于辰顶的怒火上涌,还从未有哪个凡俗蝼蚁胆敢在其面前大放厥词!
两人近身缠斗,刀光杖影交错。
于辰的盾牌沉稳如山,格挡着竹杖的猛击和不时溅射的毒液;他的黑刀则如同暴风骤雨,每一刀都角度刁钻,全都往要害处招呼。不过嫪海的身法诡异飘忽,依靠毒雾屏障和法杖格挡,每每在刀锋临体时险之又险地避开,毒虫在他指挥下也不断袭扰于辰的腿部。
而张黄在远处不断变换位置,弓弦连响。
他的箭矢刁钻至极,或射向修士的支撑脚,或直取他操控法杖的手腕,或射向那些飞舞的毒虫,迫使修士不得不分出大半心神防备这些恼人的远程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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