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以前经常戴着它,”他倏的眉头紧蹙,嘟囔了句,“我记得当时是一对儿啊。”
“嗯?”
我疑惑的歪头看他。
“可小叔就给了我一个啊。”
秦野听到这话,深深地看了眼我,又扫了眼玉镯,没有做出解释,也不等我多问。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他像是刻意般伸手覆上我的发顶,使劲儿揉搓了几下我本就乱成鸡窝的头发。
“但你现在该起床了,再不起床纪北年真得来了。”
我撇撇嘴,嘴里咕哝着:
“秦野哥哥学坏了,会用纪总吓唬人了。”
却又乖乖顺着他拉人的力度起身去洗漱,在换好衣服出换衣间后,就被秦野半推着按在了梳妆台前,开始梳理头发。
秦野编发的花样好多。他修长的指节灵活翻飞,不过片刻,镜里就多出个蓬松的“蝴蝶结丸子头”。
两侧耳后各绕出一小股头发,在丸子两侧绾成对称的小蝴蝶结,发尾微微翘起,像两只停在发间的白蝴蝶,还沾着他指尖带过的暖意。
他退开半步打量了眼,指尖轻轻拨了下歪掉的蝴蝶结:
“嗯,带了对儿‘小翅膀’的小狐狸崽。”
他收回手时指尖又刮过我鼻尖,见我美滋滋的龇牙冲着他乐,他屈指敲了敲我额头,轻笑着调侃:
“会飞的傻狐狸崽。再乐脸都该僵了。”
“哼,才没有!”
我捂着头冲他耸了耸鼻子轻哼他一声反驳着,手指却诚实地捏了捏自己确实有些僵的脸颊。
他无奈的摇着头,一边伸手拎起我放在椅背上的外套往我身上一披:
“走了,再磨蹭真要错过早饭了。”
一边半拉着我往外走,路过前厅时眼尾扫到罗汉床边的书包时,又顺手捞起来甩到肩上,大掌还不忘揉捏上我的后颈处推着我:
“快点,一会儿江婶做的早餐再晚就凉了。”
等我们赶到衔芳厅后,就看到纪北年依旧是坐在了他的主位上,纪淮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晨报,晨光落在他银灰色的羊绒衫上,显得比纪北年柔和多了。只是厅里的气氛,却着实安静的有些诡异。
我看了眼秦野,悄悄吐了吐舌尖,也不闹腾了,立时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纪北年打量着我的神色,见我垂着眼帘揪着裙摆流苏把玩,脚步虽然规矩但还算轻快,脸上也没什么不良情绪,显然是把昨晚那点龃龉抛到了脑后。
他喉间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耳,眼底那点因我没受影响而泛起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松动,却在瞥见我对他视若无睹时又骤然凝住。
习惯性的训斥也跟着心头刚窜起来的不悦一起冷不丁砸下来:
“眼睛长头顶上了?”
说完,他自己也微愣一瞬,又像是要遮掩什么的,指节随即不耐烦地敲上了餐桌。那两下声响又快又急,像是要把刚压下去的躁郁重新敲出来。
明明昨晚最后看到小东西缩在地上掉泪时,心里那点莫名的闷堵还没散尽,此刻见我一副“事儿过就忘”的坦然和对他的熟视无睹,让那点残存的、连他都羞于承认的担忧,瞬间却又拧成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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