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头顶菌丝钻出七彩花苞。
“众卿...朕开花了...”
骸骨邪神七瞳炸裂三颗。
“不可直视...不可名状...”
玄老抠鼻屎弹飞菌丝:“老子腌入味了!”
李闲云翻身压塌深渊沙发。
“痒……好痒……”
玉帝的呻吟在死寂的凌霄殿中回荡,沉闷、空洞,如同从腐朽棺木中透出的呓语。那钻入他鼻孔的灰白菌丝如同活物,冰冷滑腻地在他鼻腔内壁蠕动、扎根,带来钻心蚀骨的奇痒,更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安宁感如同冰水灌顶,冲刷着他残存的意志。他瘫在金砖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华贵的龙袍被冷汗和灰尘浸透,袖口处蔓延的菌丝已爬上肩头,如同灰色的藤蔓。
“礼……礼赞母垢……” 旁边匍匐在地的三垣星官,后脑勺上破皮而出的几根菌丝绒毛微微摇曳,他喉咙里挤出梦呓般的颂词,额头死死抵着冰冷霉变的地砖,身体僵硬如同石雕。
殿内其他仙官天将早已吓破了胆,跪伏在地瑟瑟发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那些在玉帝和星官身上疯狂滋长的诡异菌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霉味、血腥和淡淡皂角气的诡异味道。
玉帝的眼珠艰难转动,布满血丝的瞳孔倒映着穹顶破损处透下的、带着尘埃的天光。他感觉那股奇痒正顺着鼻腔内的菌丝,如同亿万只蚂蚁,疯狂地向上钻爬!目标直指他的……天灵盖!
“嗬……嗬嗬……” 他喉咙里发出更加急促的抽气声,身体痉挛加剧,手指无意识地抠抓着地面,指甲在金砖上刮出刺耳的噪音。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冷滑腻的东西,已经……已经钻到了眉心深处!正在……正在试图刺穿他的颅骨!
恐惧!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即将沉沦的神魂!不!他不能变成那种脑后长草的怪物!他是玉帝!是三界至尊!
“护……护……” 他拼尽全力,想挤出“护驾”二字,可喉咙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响。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那诡异的安宁彻底吞噬,感觉眉心处的颅骨传来轻微“咔嚓”声的刹那——
簌簌……
几片极其细微、几乎透明的灰白碎屑,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穿透殿顶的破洞,无视了残存的仙庭禁制,悠悠荡荡地……飘落下来。
其中一片,不偏不倚,正朝着玉帝因痛苦而大张的嘴巴……落去!
另一片,则飘向了三垣星官那几根破脑而出的菌丝绒毛!
玉帝浑浊的眼珠猛地瞪圆!瞳孔中倒映出那片飘落的碎屑!又是那东西!那该死的垢甲!他袖口、肩头蔓延的菌丝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绷直!顶端疯狂地扭动、分叉!散发出一种混合了极致渴望与朝圣狂热的波动!连钻向他眉心的菌丝都猛地一滞!
不!不要!他宁愿被菌丝钻穿脑袋,也不想再沾染那鬼东西!
噗!
那片灰白碎屑,轻柔地……落在了他因痉挛而微微颤抖的……舌尖上。
微凉。
带着一丝极其淡薄的、熟悉的……皂角味?
预想中更猛烈的侵蚀并未发生。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温和却浩瀚无边的……惰性气息,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瞬间从那落点处弥漫开来,轻柔地冲刷过他全身!
这股气息与他体内菌丝散发的冰冷惰性截然不同!它更纯粹!更本源!带着一种……抚平一切躁动、消弭一切异端、令万物归于永恒沉眠的绝对意志!
“呃——!”
玉帝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巨手从溺毙的深渊中捞出!钻心的奇痒如同潮水般……退去了!那股强行注入他神魂的诡异安宁感,如同阳光下的薄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生命最深处的、无法抗拒的……困倦!
他鼻孔内、手臂上、肩头疯狂扭动的菌丝,如同被泼了滚烫的强酸,瞬间剧烈地抽搐、萎缩!灰白的色泽迅速变得焦黑、干枯!发出滋滋的、如同油脂燃烧般的细微声响!那些钻向他眉心的菌丝更是如同受惊的毒蛇,猛地缩回了鼻腔深处,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嗬……嗬……” 玉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离水的鱼重新回到水中。冷汗浸透了里衣,黏腻冰冷。他艰难地抬起还能动弹的左手,颤抖着摸向自己的额头——眉心处,皮肤完好无损,只有一点微凉的湿润感,那是冷汗。
活……活下来了?
他茫然地看向旁边。
噗噗噗!
三垣星官后脑勺上那几根破皮而出的菌丝绒毛,在接触到飘落碎屑的瞬间,如同被点燃的引线,猛地爆燃起几朵微弱的、灰白色的冷焰!冷焰一闪即逝!绒毛瞬间化为焦黑的粉末簌簌落下!星官浑身剧烈一颤,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彻底瘫软在地,昏死过去。但他后脑勺被菌丝钻破的皮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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