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老抠下陶片垢甲弹向菌丝人。
“给爷爬!”
军丝人集体跪拜:“礼赞母垢!”
邪神竖眼裂出七彩瞳孔矩阵。
“看见...祂在沉睡...”
玉帝龙袍菌丝钻入鼻孔:“众卿...朕头好痒...”
凌霄宝殿,死寂如墓。唯有那寰宇观天镜中,骸骨邪神竖眼顶端那只流淌着七彩糖浆的瞳孔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甜腻神威。玉帝瘫在金砖地上,龙袍袖口那根破锦而出的灰白菌丝,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眼前微微摇曳。
“陛……陛下……” 侍奉仙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地砖,指甲缝里塞满了金粉,“毛……毛钻出来了……它……它在长……”
玉帝的眼珠机械地转动,瞳孔里倒映着那根菌丝。菌丝顶端细微的绒毛在死寂的空气里舒展,灰白的色泽刺得他眼球生疼。他想抬手拂去,手臂却重若千钧,连抬起的念头都生不出,仿佛那菌丝已扎根进他的骨髓,吸走了所有反抗的力气。
“护……护驾……” 他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如同漏风的破鼓。
殿角两名金甲天将猛地惊醒,他们是玉帝贴身近卫,修为已至大罗之境。此刻虽也心神剧震,但护主本能压倒恐惧!锵啷一声,两柄缠绕着炽烈金焰的斩仙剑悍然出鞘!剑光如匹练,带着净化邪祟的煌煌天威,直劈玉帝袖口那根菌丝!
“孽障!受死!”
剑锋未至,至阳至刚的净世金焰已将那菌丝笼罩!火焰跳跃,足以焚尽世间一切污秽!
然而——
滋……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的声响。
那灰白菌丝在金焰灼烧下,非但没有蜷缩焦黑,反而……微微挺直了?菌丝顶端那点绒毛,在金焰映照下,竟折射出一丝……七彩的流光?
下一刻!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粘稠的惰性气息,如同无形的沼泽,瞬间从那根菌丝上弥漫开来!
呼——!
笼罩菌丝的金色净世火焰,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掐住了喉咙,猛地……熄灭了!不是能量耗尽,而是……被强行“冻结”了燃烧的法则!火焰跳跃的姿态凝固在空中,保持着最后一刻的形态,然后如同风化的沙雕,无声无息地……崩散成点点黯淡的金色光尘,飘散消失!
两名天将如遭雷击!斩出的仙剑仿佛劈进了万载玄冰凝成的泥潭!一股庞大到无法抗拒的、带着极致腐朽与惰性的力量顺着剑身反噬而上!
咔嚓!咔嚓!
两柄由九天玄金混合太阳精金锻造、坚不可摧的斩仙剑,剑身之上瞬间爬满了蛛网般的灰白裂纹!裂纹所过之处,剑体光泽迅速黯淡、消逝,如同被亿万年的时光瞬间侵蚀!剑柄处镶嵌的护手宝石,更是直接化为灰白的粉末簌簌落下!
“呃啊——!”
两名天将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嚎!握剑的手臂如同被无形的腐蚀性液体浸泡,金甲护臂连同里面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干瘪、布满龟裂!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死寂顺着经脉疯狂涌入!他们踉跄后退,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一种被强行注入的、诡异的……安宁?
噗通!噗通!
两人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重重跪倒在地!他们挣扎着想抬头,脖颈却僵硬得如同锈死的门轴,只能死死盯着自己那正在迅速“石化”的手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抽气声。
“嗬……嗬……” 玉帝看着自己最精锐的护卫瞬间被废,瘫软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那根袖口的菌丝,似乎因吸收了金焰能量和天将的仙元,变得更加……“精神”了?它微微颤动着,顶端绒毛舒展,甚至……分叉了?一根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分支菌丝……从主菌丝侧面……悄然探了出来!
“陛……陛下……” 一直跪在旁边的三垣星官,此刻脸色惨白如纸,身体筛糠般抖动。他离得最近,那股冰冷惰性的气息如同附骨之蛆,丝丝缕缕钻进他的毛孔。他惊恐地看着玉帝袖口那根“茁壮成长”的菌丝,又看看自己撑在地面的双手……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如同毒草般在他心底疯狂滋生!渴望靠近……渴望触碰……渴望……成为那菌丝的一部分?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用尽全身力气想把这可怕的念头压下去!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死死黏在了那根菌丝上!如同信徒仰望神只!
深渊底部,七彩云海无声流淌。
玄老飘在粘稠的糖浆里,怀里死死抱着那块滚烫的陶片。他刚才甩头发丝截胡的壮举耗尽了力气,此刻正大口喘着气,警惕地环顾四周。山坳邪神竖眼裂开七彩瞳孔的恐怖景象让他心有余悸,但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他感觉怀里有点不对劲。
不是陶片烫,而是……他抱着陶片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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