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桂芬阴沉着脸回到了床上。
见潘宇站在一旁没有动静,钱桂芬脸色更沉了:"潘宇,去把你娘给我叫回来。"
听到奶奶的语气不善,潘宇不得已跑了出去。
钱桂芬问潘宗:"小宗,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娘带着你们是怎么过的?我们带出来的粮食呢?是不是都被你娘糟蹋完了。"
潘宗听到钱桂芬的话,心里嘀咕,嘴上却道:"奶,我们没有糟践粮食,我们从家里带回来的粮食,我娘藏得好好的,我们这些日子吃的都是娘和大哥做工赚来的工分买的。"
钱桂芬闻言却不满的道:"你娘就管了你们几张嘴了,你奶我被关在大牢里,也不见她去瞧瞧我,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在牢里吗?"
潘宗闻言缩了缩脖子脖子,不敢搭话。
他很清楚奶奶的性子,现在问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待会儿骂他娘找些理由罢了,他说得越多,奶奶骂得越凶。
见潘宗像锯了嘴的葫芦一般,钱桂芬冷哼一声,趴在床上生闷气。
很快,李枝碧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见到婆母,她开口问道:"娘,你醒了,肚子饿不饿,要我给你弄点吃的吗?"
钱桂芬睁开三角眼,狠狠的瞪了李枝碧一眼,阴阳怪气的道:"喝,现在装好人了,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老婆子早点死,让你来当这个家吧?"
李枝碧闻言一滞,委屈的道:"娘,你在说什么呢,我刚刚和潘辉去干活挣工分了。"
"钱桂芬瞥了李枝碧一眼,冷冷的道:'挣工分,挣工分就不用管老婆子我的死活了是吧,我还昏迷着你就跑去干活,不就是看我儿子死了,不想管我了吗?我告诉你,李枝碧,只要我老婆子还有一口气在,这个家就轮不到你李枝碧做主。"
李枝碧听着婆婆蛮不讲理的话语,心中感到无限的委屈,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她太清楚婆婆的性子了。
钱桂芬被官差抓走的这些日子,她都没敢动当初从家里带出来的粮食。
一来,万一婆婆平安归来,见粮食没了不知会怎么为难她。
二来,当初她们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就只带了这么点粮食,其他都被山匪一把火给烧了。
虽然后来从蒙小华那里拿回了一些粮食,但若是不精打细算,怎么能熬到来年夏收。
所以,李枝碧无奈之下,只能带着潘辉去给修房子的人家打下手,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挣点工分,再从蒙家的杂货铺中买粮食。
结果,在婆婆嘴里,她就成了不顾婆婆死活,甚至想婆婆早点死,想要掌管这个家的恶劣行径。
她不去干活挣工分买粮食,这一家子几口人吃什么?难道喝西北风吗?
说实话,有那么一刻,李枝碧心里真的希望婆婆死在县衙的大牢里别回来了,这样她也就不用活得这么憋屈。
有时候,她甚至很羡慕蒙小华当初的决绝,不用像她这样过得艰难。
钱桂芬见李枝碧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心里的怒火一下就窜了上来,怒骂道:"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说你几句就摆出这副委屈的样子给谁看,既然你这么能干,能挣钱了,就去给我买一只鸡来,老婆子我受了伤需要将养,你去买只鸡来给我炖汤补补身子。"
李枝碧听到钱桂芬的话,感觉脑袋都是懵的。
她不可置信的问道:"娘,你让我去买只鸡给你炖汤?"
钱桂芬语气冰冷的道:"怎么,你在我潘家这么多年,好吃好喝的养着你,让你给我买只鸡翅就舍不得了?老婆子我受了伤,不该吃点好的补补吗?"
李枝碧只得实话实说道:"娘,我没钱,我和潘辉这几天挣的工分,除了买粮食,其他的换成了屋里这些东西,而且,山匪放火烧了村子,村子里就没剩下多少鸡了,我就算想买,别人也不肯卖啊。"
钱桂芬闻言冷笑一声:"哼哼,我就说你这个贱人没安好心,我想吃只鸡就推三阻四的,不想买鸡给我补身子你就直说,说什么村里没有鸡,没有鸡你不会去其他村子买吗?挨着的李家村总还养着**。"
李枝碧听到婆婆阴阳怪气的话,脸色变得苍白。
她呆在原地好久,在钱桂芬肆无忌惮的辱骂声中走出了房门。
钱桂芬见李枝碧走开,骂得更起劲了,一句句辱骂的话不断喷出,丝毫不见受伤的虚弱样子。
李枝碧今天和潘辉一起给冯婶儿家干活。
见到李枝碧面无表情的回来,潘辉关心的问道:"娘,奶奶醒了,她没什么大碍吧?"
李枝碧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听到儿子的询问,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平静的道:"你奶奶要吃鸡。"
潘辉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提高音量问道:"啥?"
李枝碧再次重复道:"你奶奶要吃鸡,要我去买只鸡炖给她吃。"
潘辉这几日和李枝碧一起打杂干活,太清楚他们挣点工分有多不容易此刻听到李枝碧的话,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他不满的道:"奶不知道咱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她还要吃鸡?不行,我去找她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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