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没到下午三点,桂芳斋就人满为患了!谢大嘴站在柜台边上维持秩序!
"哎哟!各位街坊听我说——"她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喊劈叉了,"今早登记过的都有份!六十多斤呢,保准够分!
您们啊,先到对面茶馆喝口茶,稍等片刻,三点一到,自就是准时开卖,咱们咱们店,还要做生意是不?
周婶您菜篮子都要挤扁啦,你别挤啊!”
谢大脚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这群鲜花饼的头茬粉丝。
大家虽然心痒难耐,倒也没在店里堵着,三三两两地在门口散开,却都不肯走远。
张大爷不知从哪儿,变出个小板凳,大马金刀地往店门口一坐,拐棍横在膝头。
有人看不下去,"哎哎,老张头,你这就不地道了!说好三点,你咋提前占位呢?"
张大爷得意地晃着脑袋:"你懂啥?这叫这事情讲究,先到先得!"
说着还把小板凳往前面,挪了挪,管你怎么说,都不好使!
老王没辙,只好挨着他蹲在台阶上。
两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地拌起了嘴,
"老张头,你孤家寡人的,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嘿!你这话说得,真是搞笑,我孤家寡人?我知心朋友一大堆,我吃不完,就不能送朋友啊?我还觉得这点饼,不够分呢!"
几个挎着菜篮子的婶子,站在槐树底下,眼睛却不住地往店里瞟。 周婶手里的芹菜都快择成光杆了,时间这么还没到。
倒是对面茶馆的伙计最机灵,直接搬了张茶桌,摆在路边:"各位街坊,来尝尝我们新到的春茶啊!"
转眼工夫就卖出去十几碗茶,乐得掌柜的合不拢嘴。
谢大脚时不时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再等等啊!马上就好!"
终于三点刚过,谢大嘴就在叫他们进来拿饼!
人一多,顿时排起了队。张大爷靠着脸皮厚,成为第一个。
谢大嘴的话一出,他就到柜台了,谢大脚忍着笑,按票据上的斤数给他包好。
张大爷接过油纸包,下巴抬得老高,一脸得瑟地往外走。
路过,落后了几个人头的王大爷时,他故意把饼包晃了晃,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得意的轻哼!
气得老王头直跺脚,"嘚瑟啥啊!谁还买不到!"
桂芳斋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打发走了这群贵客,谢大嘴手里又攥起一叠厚厚的订单。
谢大嘴手里又掐了厚厚的一沓订单纸!
这倒是然大伙哭笑不得,这门口的梨花树,看来得被他们店里薅秃!
——
李桂芳正把又一盘糕点推进炉膛,外头就,传来一声,刺耳的挑剔!
“哎哟,你们店买的东西,那么洋气,这包装是那里捡来的土东西啊?”
孙丽站在柜台前,指着谢大嘴拿出来的红的紫的包装纸,活像见了什么不入眼的脏东西,“红配绿,赛狗屁!你们就这点审美?也不嫌寒碜!”
谢大嘴很无语,“这位女同志,是你觉得牛皮纸太素,没有档次,我才特意给你再换上几层纸,给您换了彩纸..."
"彩纸?"孙丽尖声打断,"这破纸也好意思叫彩纸?我这是要送人的!就这寒酸样,拿出去都丢人!"
正吵嚷着,李桂芳擦着手从后厨出来,一看是孙丽,哦,季家人,都有点毛病!
“这位王同志,你在开玩笑吧,咱们这小店的东西,主打的就是便宜又好吃,钱都用在真材实料上了,哪里还用得起,其他贵的包装啊?
你喜欢漂亮的包装,这样,你加钱,我去买回来,给你弄得好好看看的,怎么样?"
只要钱到位了,想去太空,看星星都可以!
孙丽一听这话,顿时,气到了,声音陡然拔高:"可笑!我在你们这儿花钱买东西,包装还得另算钱?这是什么黑店规矩?!"
李桂芳顾及店里还有其他客人,说话已经很客气了!没想到孙丽还蹬鼻子上脸了,正准备文雅点骂她。
倒是谢大嘴看她的芳,别蹬鼻子上脸,顿时就炸了毛!
"哟,我们牛皮纸黄绳的包装不是包装?您要镀金烫银的,我们这小本生意可伺候不起。"
他故意提高嗓门,让其他客人听得真真的,"再说了,您要是真看不上我们这'土包子'店,出门右转华侨商店,那儿的进口饼干盒倒是漂亮,
就是不知道比不比得上,我们这'寒酸'的牛角包味道好?"
孙丽一下子噎住了,脸涨得通红。
店里还有其他顾客,发出低低的嘲笑声,孙丽脸色更加不好了。
当她稀罕来买这破牛角包啊?要不是季科说,送礼的东西,要加上牛角包,这吉市就这桂芳斋的牛角包,最有名堂!
叫她来,她都不来,这个几次三番敲诈他们家的桂芳斋!
"包、起、来!"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脚下的鞋子夹脚,把地砖跺得咚咚响,"记得用——新——纸!"
送走了孙丽,李桂芳擦了擦手上的面粉,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大嘴啊,咱们桂芳斋,可算是有出息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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