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怎么进来了,这怕是不合规矩。”
沈霜宁很意外,只因上一世,他并未进来,而是骑马等在门外。她是由喜娘背出去的。
萧景渊抱着她的手臂稳如磐石,面上依旧是一派沉稳镇静,可耳根却悄悄泛了红:“想快些看到你。”
沈霜宁一阵无语:“我又不会跑。”
萧景渊垂眸,透过红盖头,隐隐可见她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不由得抱紧了她。
嗓音有些低沉:“宁宁,我今日很高兴。”
即便是假成婚,他也很高兴。
沈霜宁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萧景渊稳稳抱着她,穿过热闹的庭院,越过欢呼的人群。
沿途的婢女仆妇们见了,都忍不住红着脸低下头,又偷偷抬眼打量。
从兰园到正厅,再一步步走向国公府大门,这一路并不短,可萧景渊走得又快又稳,没有一刻停歇。
府里的宾客见新郎官亲自抱着新娘子出来,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自古以来,女子成婚从闺房到花轿,向来是由喜娘或兄长背出去,图的是“脚不沾地,平安顺遂”的吉利,像这般由新郎官亲自入内抱着出门的,实属罕见。
连见多识广的老嬷嬷都忍不住笑着摇头:“萧世子这是把四小姐疼到心尖上了。”
沈琅站在门内,看着萧景渊小心翼翼抱着女儿的模样,眼底的不舍渐渐被欣慰取代,他对着萧景渊点了点头,那眼神里是托付女儿的郑重。
沈修辞和沈二分别站在父亲身旁,心情复杂,当初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妹子竟会嫁给萧景渊这厮。
可看他待宁宁这么好,似乎也能安心。
柳氏则早已红了眼眶,背过身去偷偷抹了好几次泪,之前一直盼着女儿出嫁,可真到了这天,却十分不舍。
萧景渊抱着沈霜宁穿过门槛,在花轿前停了停,轻声对她说:“要上花轿了。”
燕王府世子大婚的消息早传遍了京城,沿街百姓都涌到路边围观,黑压压的人群将街道挤得满满当当。
只见那位高高在上的萧世子,此刻在花轿前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新娘送入花轿中。
再转身,利落地翻身上马,乌骓马昂首嘶鸣,好不意气风发。
萧景渊策马走在前头,昂着下巴,如同打了胜仗一般。
迎亲队伍里的护卫和仆役们早得了吩咐,一路往人群中扔着喜糖和碎银子,引得孩子们欢呼着争抢,大人也跟着起哄喝彩。
“燕王府大气!咱们也能沾沾喜气了。”
“那就祝世子和世子妃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还有早生贵子,一定要早生贵子啊!”
这个大喊着“早生贵子”的人,拿到了萧景渊亲手抛出去的喜糖。
沈霜宁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句又一句的恭贺声和欢笑声,热火朝天的。
她抬起手,纤细的指尖轻轻挑起轿帘,目光透过红盖头,看到了男人挺拔的背影。
上一世出嫁,她也这般偷偷打量过他,心中盛满了欢喜,而他并未回头。
沈霜宁的心态早已与前世不同,正要收回视线,却见马背上的男人回了头,嘴角还含着笑意。
沈霜宁一愣。
轿子一路平稳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便到了燕王府。
这边更是热闹。
待花轿停稳,一路护送过来的沈修辞正准备上前牵妹妹的手下轿,谁料竟被萧景渊抢先一步。
“不必劳烦大舅哥。”
沈修辞简直无语,眼角微微一抽:“世子倒也不必如此殷勤。”
萧景渊直接甩给他一句:“你不懂。”
直到听见两人的对话,沈霜宁才知道握住她手的人是萧景渊,她目光复杂地看向他。
萧景渊却看不到她的神情,在她将要跨火盆时,单手揽过她的腰肢,带她轻松跨了过去。
不知是谁打趣道:“这才刚进门呢,世子就事事亲力亲为,这般疼惜新娘子,看来今后要被拿捏得死死的!”
“你懂什么,世子那是有福气!”
“哈哈哈哈哈哈!”
放在从前,众人可不敢随便打趣萧景渊。
这般明目张胆的偏爱与珍视,又会在京中留下一段佳话。
真是不一样了......沈霜宁心想。
此次大婚,远在边关的燕王特意赶了回来,正和燕王妃并肩坐在主位上,目光温和地目送两个孩子走近。
燕王只在王妃寄往边关的家书中听过沈霜宁的名字,对她所知不多,但只要萧景渊喜欢、满意,那便是极好的。
王妃却有些伤感的样子,用帕子轻轻点泪。
旁人只当她是喜极而泣,燕王却深知其中缘由,便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们的阿泽若还在,也该是这般......”王妃有些哽咽。
燕王闻言,眼里也不禁划过一抹伤心之色,到底是顾及萧景渊大婚,便示意王妃收着些。
可萧景渊还是瞥见王妃的神情,眉眼的笑意顿时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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