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采莲转念一想,又咬着牙道:“陆大人,您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我这就去找陆夫人,让她为我评评理!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容不下一个救过自己夫君性命的女子!”
陆怀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缓缓道:“你以为她不知道?”
采莲猛地顿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你……你告诉她了?”
陆怀瑾的语气平淡:“自然。我与她夫妻一体,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她……她不生气?”采莲难以置信地追问,声音都在发颤。
在她看来,哪个女子能容忍丈夫和别的女人有过那样一段孤男寡女的过往?
“我与你本就清白,她为何要生气?”
陆怀瑾继续道:“草屋里的日子,不过是你救我,我养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采莲激动地喊道:“可我们孤男寡女共处那么久!她怎么可能不介意?哪个女子能大度到这种地步?”
“因为我们感情好。”
“什么?”
陆怀瑾的声音斩钉截铁:“好到她信我,如同信她自己。”
采莲看着他笃定的模样,心里的嫉妒像野草般疯长。
她不信,她绝不相信!
苏杳一定是装的,一定是为了维持贤良的名声才忍下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大人怕是忘了,草屋里那些日子,您时常昏迷,谁知道发生过什么?”
陆怀瑾的脸色沉了下去:“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
采莲的声音带着威胁:“若是我去告诉陆夫人,说我们早已在草屋里有了夫妻之实,说您曾许诺过要娶我……您说,她还会信您吗?”
陆怀瑾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被震得摔在地上,那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
“你敢胡言乱语!”
他的眼底布满血丝,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旋即,他收敛了怒意,为这样的人,他犯不着动怒。再抬眼时候,他已经又是平日一副淡淡的模样。
“采莲姑娘有所不知,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采莲被他吓了一跳,却梗着脖子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看来真是给你脸了。”
陆怀瑾冷笑一声,扬声道,“来人!”
门外立刻进来两个侍卫,躬身听令。
“把她带走,送到城郊的别院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半步。”
“是!”侍卫上前就要拉采莲。
“放开我!”
采莲尖叫起来,拼命挣扎:“陆怀瑾,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忘恩负义!”
她被侍卫架着往外拖,喊了一路:“我救了你一命啊!你怎么能如此绝情!苏杳!你别得意!我不会放过你的!”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院外。
陆怀瑾回到卧房时,苏杳正靠在床头看书,见他进来,放下书卷:“处理完了?”
“嗯。”陆怀瑾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苏杳摇摇头。
她好奇地问:“阿莲,不,采莲……她怎么说?”
陆怀瑾替她掖了掖被角:“没什么,她收了银子,我给她在城郊买了处宅子,让她先住下,以后再找个好人家嫁了。”
苏杳轻轻叹了口气:“这样也好,总算有个归宿。”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重新拿起书卷。
“别看了,伤眼睛。”陆怀瑾将她手中的书拿走。
苏杳不满地撇了撇嘴,指尖在空处虚虚抓了抓:“老这么躺着,我实在是无聊。”
“那也得忍着,石太医说了,得躺着。”
“可我已经不流血了呀。”苏杳微微嘟起嘴,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苏杳又道:“刚才春桃扶我坐了半个时辰,也没觉得不舒服。”
“不可胡闹。”陆怀瑾屈指轻弹她的额头,力道却很轻。
“太医的话总得听,你想让孩子跟着你受罪?”
这话戳中了苏杳的软肋,她悻悻地缩回手,小声嘟囔:“好吧,那便听夫君的。”
见她乖乖听话,陆怀瑾眼底漾起暖意,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指腹穿过柔顺的发丝:“这才乖。”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添了句,“等过几日石太医再来诊脉,若是他也说你身子稳了,我便告假带你出去走走,如何?”
苏杳的眼睛倏地亮了,她撑起上半身追问:“当真?”
“自然当真。”陆怀瑾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尖。
苏杳这才笑开了,连带着脸颊的梨涡都盛了笑意:“那可说定了,到时候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
陆怀瑾替她掖好被角:“不过这几日得乖乖听话,让喝药就喝药,让吃饭就吃饭,不然……”
“不然怎样?”苏杳挑眉,故意逗他。
陆怀瑾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不然,就罚你……”
他故意顿住,看着她泛红的耳根,才慢悠悠地接下去,“让石太医多给你开两碗补药。”
苏杳闻言,夸张地皱起脸:“不要!那补药苦得能掉眼泪。”
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陆怀瑾低低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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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时光倏忽而过。
石太医提着药箱走进房,苏杳正靠在软枕上翻看绣样。
休养了几日,她的气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她轻声打招呼:“石太医。”
石太医坐下诊脉,指尖搭在苏杳腕上,片刻后收回手,捋着胡须笑道:“夫人脉象平稳有力,胎象稳固得很,看来这几日休养得不错。”
他写下药方递给春桃,叮嘱道:“夫人切不可再动气,情绪起伏最是伤身。”
“我省得。”苏杳笑着点头,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陆怀瑾对石太医道:“有劳太医,改日定当重谢。”
送走太医,苏杳便推了推陆怀瑾的胳膊:“你说的,带我出去走走。”
“这就去。”
陆怀瑾早已让人备好了马车,扶着她慢慢起身,“想不想吃醉香楼的烤鸭?”
苏杳点头,裹紧了狐裘披风,被他小心翼翼地护着往外走。
刚到府门口,却见一辆青布马车停在巷口。
陆初尧正站在车旁,见他们出来,快步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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