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品茶会都邀请了哪些人,宫里可有名单送来?”
“照去年的老规矩,太后娘娘那边、几位老王爷的夫人、护国夫人、齐国夫人她们,都会准时出席。”
太监接着又念了一大串贵妇人的名字。
忽而他话锋一转。
“对了,今年还来了个重要人物。”
姜菀菀抬眼。
“谁呀?”
太监语气上扬。
“镇南大将军卢渊啊!那位可是咱们北朝的战神,前些日子刚打了胜仗。”
姜菀菀惊讶,眉梢微动。
“卢将军?他不是一直在北方带兵吗?回来了?”
“是啊,大将军打了胜仗,圣上龙颜大悦,朝中上下都在议论,听闻要封他做镇南大将军王呢。”
太监语气里满是敬佩。
姜菀菀沉思片刻,轻笑道。
“听你这么一说,这回的品茶会,场面肯定不小。”
“可不是嘛!姜小姐还不知道,宫里这几日传了件大新闻呢。”
“什么新闻?”
姜菀菀示意清瑶,从妆匣中取出一把金瓜子。
“天气这么热,公公拿去喝碗凉茶解解渴吧。”
太监笑呵呵地接过去。
“其实这事咱家也是听别人说的,不敢百分百作数。就是宫里最近在传——太后和皇上有意要给卢将军说亲。”
姜菀菀眉峰微蹙。
“有这事?可卢将军不是已经成过亲了吗?”
“姜小姐有所不知,卢夫人前年就因病过世了。”
清瑶插话。
“那这次是卢大将军自己答应的?”
太监点头。
“说是答应了也说不准。其实早几年太后就提过一次,但卢将军以夫妻情深为由推了。这次又提出来,卢将军没反对,宫里就传开了,说是同意了。”
清瑶嘴快地嘟囔了一句。
“不过才三年而已……”
姜菀菀听罢淡淡道。
“咱们这儿,并未有男子要为亡妻守孝的说法,只要过了两年就算尽了情分了。如今已经过了三年,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太监接过话头。
“其实卢将军那时刚痛失夫人,心情不好,连着几回都没答应。”
“那这回,他为什么突然改口了呢?”
“听说是为了儿子。大将军的儿子因思念母亲,已经两年没开口说话了。”
这话一出,屋里众人顿时愣住。
姜菀菀轻轻一叹。
“孩子对母亲的思念,是最深的痛。”
她神色落寞,想到自己年幼丧母。
屋里的丫头嬷嬷见小姐动了心思,连忙扯开话题。
太监眼看时候不早,也辞别回宫去了。
……
太监口中说的这位“卢大将军”“北国战神”,名为卢渊。
他出自南凉的卢家,原也是读书人。
可十五岁却弃文从军,从小兵一步步做起。
凭借真才实学和一场场战功,卢渊逐渐成长为一位统兵大将。
北方一带常年被蛮族侵扰,幸得有卢渊驻守。
朝廷也因此对这位战神敬重有加。
五年前,北境蛮族突然发兵,甚至差点打到了皇城根下。
驻守北边的两位节度使都被杀了。
那时卢渊还只是个小官儿,每日巡视防线,登记军情,处理伤兵调换事宜。
老将军战死、各路将领纷纷溃败之际,他挺身而出,重新编队,整顿军心。
这支小队跟着他一路作战,士气高涨,兵力从千人增至数万,
成为北线唯一成建制的抵抗力量。
鲁江之战过后,圣上连发六道诏书,任命卢渊为左路旋风将军。
随后加封镇南将军。
不久又赐号定国神将,赐予象征统帅权威的金节与虎符。
……
姜菀菀正静静发呆,目光落在窗棂外渐暗的天色上。
烟凌悄声说道。
“小姐,刚才来传话的公公,意思是要你把握机会,在品茶会上跟卢大将军多多接触一下,话虽说得含蓄,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姜菀菀斜了她一眼,语气淡淡。
“别瞎说,宫里的规矩我清楚,哪有让奴才传这种话的道理。”
“奴婢怎么是瞎说?宫里的人个个精明,不会讲多余的话,这还不明显吗?那位公公说得委婉,可字字都透着深意,分明是上头有人在示意。”
“卢大将军夫人已经过世,身边只有一个儿子,那孩子如今也才七岁,养在府中由老夫人照看。听说他为人很规矩,从不胡来,军中纪律也抓得严。他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打仗,连个妾都没有纳过,府里也没听说有通房丫头。”
姜菀菀无奈一笑。
“你也真是想得远。卢大将军如今风头正盛,说亲之事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我身上。。”
清瑶插话。
“小姐这么说就不对了。宫里除了太后,还有太妃娘娘啊。太妃娘娘最宠你了,自小把你抱在膝上疼着,连过年赏赐的东西都要比别人多一份。要是你真看上了卢大将军,跟太妃娘娘一说,不就成了?太妃娘娘一句话,比太后那头还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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