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姜小姐做事当真滴水不漏啊。这是在保全殿下的名声,也给殿下一个孝敬太妃的好名声。别人只会说,太妃赏了东西,殿下孝顺,姜小姐也懂事,皆大欢喜。”
余大海耐心解释。
萧砚白皱眉还想说什么,却在声音发出前顿住了。
转而一笑。
“她真是这样说的,一字不差?”
“老奴可不敢乱说话,姜小姐还特意叮嘱,说让殿下安心喝药,若腿伤没好,就不准殿下去看猫。”
萧砚白不服气。
“孤的腿早就好了,昨儿还走了三圈宫道,一点不疼。”
他说着走了两步,步伐稳当。
第三步落地时,膝盖忽然一软,差点没站稳。
他轻咳两声,故作镇定,扶了扶衣袖。
余大海忍笑点头。
“老奴马上叫梁太医明儿过来给殿下针灸一下,顺带调理经络。”
萧砚白点头应下。
余大海从寝殿出来,脚步轻快往永寿宫去。
如今殿下和姜小姐的心意都已明朗,就差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戳破了。
半路,他见一队小太监抬着箱子从重华宫走出来。
“这些是哪家的东西,怎么从重华宫出来?”
随从答道。
“是荣瑶公主送去许府的礼物,说是给许侯府上的贺礼。”
余大海微怔。
“许府?是不是那个许侯的府上,就是最近刚从边关回来那位?”
“是。听说荣瑶公主和许府里的那位莫大夫走得近,还特意在太后跟前替她说了好话。”
余大海眉头皱紧了些。
“之前太后不是罚过那位莫大夫吗?”
太监压低声音。
“可这次公主一提,太后竟没有反对。”
余大海听罢,神情越发显得深沉。
……
另一边,金清珞自从被训话后,便被软禁起来。
她虽心头不愿意,也不敢违抗命令。
每日只得绣花打发时间。
她爹只是个小京官,官职低微。
娘亲又偏疼两个弟弟。
故而她从小就被人送去侯府。
她父母未必没打算将她许给许承宣做妾,毕竟许家权势不小。
可惜许家并不中意她。
如今她将及笄,亲事却一直没个着落。
金父一纸家书,将女儿终身大事都托给了老夫人。
信里写得冠冕堂皇,说什么全凭老夫人做主。
在他们心里,金清珞毫无用处。
她整日绣花,累得头晕脑胀,手指也被扎得满是针眼。
教养嬷嬷站在一旁,冷冷地查看她的绣活。
见她绣的花样歪歪扭扭,讥讽一笑。
“不是奴才说话刻薄,您这手工艺实在差了点。以后进了夫家的门,怕是会被笑话死。”
金清珞本就又累又饿,嬷嬷还故意刁难,心头的火腾就起来了。
“为什么偏要我做这种无聊的女红?我要真能嫁,肯定也得嫁个体面人家,怎么可能要天天吃这种苦头。”
教养嬷嬷们大笑,阴阳怪气着附和。
“哟,咱们表小姐心气儿倒是不小,这份志气,老夫人怎么也得给您安排一门上好的亲事。。”
“对呀,要是找得太差,到时候还不得怪我们侯府不厚道。”
“白住在侯府那么多年,连一块像样的帕子都没帮夫人绣过。也不知哪来的傲气。”
“你们听说没?她好像是想做小侯爷夫人的,一般的门户她可瞧不上。”
这话听得金清珞泪水涟涟。
嬷嬷们走后,小丫鬟来劝她吃点东西。
她反倒发了脾气。
“不吃!这么欺负人,是巴不得我早点死。”
“要死就死干脆点,现在给根绳子,别整这些窝囊罪受。”
边说边掀开柜子翻找。
但从她被软禁后,屋子里所有锋利的家伙都清了个干净。
就怕她想不开走绝路。
丫鬟雨芳苦口婆心劝她。
“您这样不行,老夫人已经下了决心要把您许配出去,现下府里上下的规矩都盯着您呢。”
“您要是不好好照顾自己,吃不好睡不好,万一身体出点毛病可怎么办。”
“万一这时候惹怒了老夫人,她一生气随便给您找个户头配出去,那可就是一辈子跳不出苦日子了。”
听这话,金清珞哭得更伤心了。
她心里清楚得很。
她也明白这个时候应该向老夫人认错。
只是她家境寒酸,处处要看人脸色。
老夫人表面慈眉善目,实则势利眼一个。
她既不出众,也没有背景,说的话又如何能有分量。
哭了半天,她忽然抬起红肿的眼睛。
“莫家那边有嬷嬷过去吗,之前老夫人不还说让她去学规矩的吗,怎么现在也没动静?”
雨芳叹了口气。
“小侯爷和莫姑娘已经和好了,嬷嬷也就是走个过场,没太拘着她。”
金清珞气得直咬牙。
早知道不在老夫人跟前挑拨离间了。
姜菀菀在侯府的那三年,对她可没亏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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