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在赣江水面激起无数细小的涟漪,朱权站在渡口,右眼蓝光微微闪烁。林毅通过量子扫描将方圆五里的地形尽收眼底:【对岸埋伏点共三处,东侧树林二十人,西侧芦苇丛十五人,渡口正前方茶棚内有五人伪装成商旅】
沈书瑶的纳米机器人已悄然潜入对岸,传回的数据在朱权意识海中形成立体投影。她借着为朱权整理蓑衣的动作,指尖在他掌心快速敲击摩斯密码:"陈米毒素已分解,可作诱饵。"
"王妃且看这江景。"朱权忽然抬高声音,黑瞳中漾起文人雅士特有的闲适,"不如将本王新谱的《渔舟唱晚》在此试奏?"
红袖立即会意,从马车取来蕉叶琴。沈书瑶跪坐江畔石台,素手调弦时,袖中纳米纤维悄然入水,在江底织成透明索网。青黛则指挥仆役摆开食盒,特意将处理过的陈米糕摆在显眼处——糕点上暗刻的纹路,正是宁王府与朵颜旧部联络的暗记。
琴声一起,对岸树林传来异动。林毅瞬间接管身体,朱权右手按上腰间玉带——那里藏着沈书瑶改造的三连发袖箭。他左眼仍保持文人特有的迷蒙,右眼蓝光却已锁定三百米外某个反光点。
"有鱼上钩了。"沈书瑶忽然变调,弹出一段奇特的旋律。特殊频率的声波激活水下纳米网,整段江面突然泛起诡异蓝光。
对岸顿时大乱。埋伏者中有几人惊慌冲出树林,腰间露出陈旧的建文朝腰牌。宋晨的护卫立即张弓搭箭,却听朱权朗笑:"诸位可是来迎本王的?"他袖中飞出三枚铜钱,精准击落为首三人手中兵器。
意识海中,朱权与林毅急速交流:【服饰是卫所样式,但兵器杂有倭刀,必是有人临时纠集的匪类】
林毅操控身体凌空跃起,衣袂翻飞间已掠过十余丈江面。落在对岸时,他右掌按地,埋设的电磁脉冲装置瞬间瘫痪方圆一里内所有铁器。埋伏者的刀剑突然变得滚烫,纷纷脱手哀嚎。
"王爷神威!"宋晨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日文弱的宁王展现绝世轻功。沈书瑶趁机带着青黛过江,纳米机器人已采集完所有埋伏者的生物信息。
"不过是些毛贼。"朱权恢复黑瞳,优雅地掸去衣袖水珠,"宋大人,将这些宵小押送按察司,务必查出幕后主使。"
红袖突然低呼:"茶棚!"只见五道黑影窜出,袖箭直射朱权面门。沈书瑶腕间手环亮起,淡蓝光幕挡下暗器。青黛迅速翻开账本,朱权瞥见某页苏州码子记载——正是茶棚商旅此前在南昌城的活动轨迹。
"留活口!"朱权话音未落,林毅已操控身体鬼魅般贴近。未来格斗术配合明代点穴功夫,五个刺客眨眼间倒地抽搐。最瘦小那个突然咬破毒囊,被沈书瑶一针纳米血清救回。
"是锦衣卫的七步断肠散。"她掀开刺客衣领,露出锁骨处的飞鱼刺青,"但纹色尚新,应该是近期才安插的暗桩。"
朱权右眼蓝光骤亮。林毅启动深度扫描,在刺客后槽牙发现微型信匣,里面藏着庄敬写给纪纲的密报:"宁王赴西山,疑有异动。"
"好个奉旨移交护卫名册。"朱权冷笑捏碎信匣。纳米粉尘随风飘散,在阳光下映出虹彩。沈书瑶趁机将追踪器植入幸存者伤口,红袖默契地将其混入俘虏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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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脚下,暮色渐沉。
道观青瓦上蹲着几只铜铃铛,在风中纹丝不动——那是林毅设置的振动感应器。沈书瑶推开斑驳木门,殿内烛火自燃,照亮墙上突然显现的星图投影。
"这……"宋晨惊得倒退半步。
"宋大人勿惊。"朱权袖中飞出几枚铜钱,精准嵌入地砖凹槽。机关转动声里,整座三清殿地面下陷,露出通往山腹的阶梯,"不过是些道家机关术。"
沿着荧光苔藓照亮的甬道下行,沈书瑶的量子手环不断扫描岩层。在深入山体三十丈处,忽然出现个约足球场大的天然溶洞。钟乳石间悬挂着林毅设计的生态培养舱,里面漂浮着金灿灿的稻穗。
"王爷,这是?"宋晨声音发颤。
"宋大人请看。"沈书瑶启动全息投影,稻种基因序列在空中旋转,"将本地'柳叶糯'与云南'八宝谷'杂交,再辅以道家甘露培育。"
青黛适时捧出账册:"去岁江西亩产一石八斗,此稻预估可达四石。"红袖配合地掀开旁边粮囤,新米清香顿时充满洞窟。
宋晨抓起把稻谷细看,突然单膝跪地:"末将愿誓死追随王爷!"他撕开军服衬里,露出胸膛的陈旧鞭痕,"当年燕逆围大宁时,末将因私放王爷亲兵,被鞭刑八十……"
意识海中,林毅调出记忆影像:【靖难之役时,确实有个年轻百户暗中相助】
朱权亲自扶起宋晨:"宋将军请起。不知现有护卫中,有多少可靠之人?"
"算上今日未参与埋伏的旧部,约二百七十人。"宋晨压低声音,"庄敬安插的锦衣卫有四十余人,其余都是混饭吃的兵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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