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元年三月末的南昌城,细雨如丝,将青石板路洗得发亮。朱权站在临时安置的别院中,望着屋檐滴落的水珠,右眼泛起微不可察的蓝光——林毅正在意识海中调取南昌城的地形图。
"王爷,江西布政使周观政派人送来的米粮已查验。"沈书瑶轻声道,"只有朝廷规定数量的三成,且多是陈米。"
朱权黑瞳微闪,意识海中与林毅快速交流:【《明会典》记载亲王岁禄万石,朱棣这是明目张胆的克扣】
"王妃有何高见?"朱权接过沈书瑶递来的米样,指尖捻动间,几粒发黄的米粒碎成粉末。
沈书瑶腕间的量子手环微微闪烁,在两人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屏蔽场。她唇角含笑,仿佛在说家常闲话:"妾身观南昌水土丰沃,若能将妾身所知的那几种稻种培育之法..."
"王爷!"红袖匆匆来报:"锦衣卫指挥佥事庄敬来访,说是奉旨探望。"
意识海中,林毅调出资料:【此人是纪纲心腹,专司监视藩王】
"请庄大人前厅用茶,本王更衣后便去。"朱权吩咐道,转身时袖中的量子探测器却突然震动——院墙外有锦衣卫特有的能量波动。
沈书瑶随朱权回到内室,一边为他整理衣冠,一边在意识空间中与张氏快速交流。张氏的温婉声音在沈书瑶脑海中响起:"庄敬此来必有所图,妹妹需提醒王爷小心应对。"
"我明白。"沈书瑶在心中回应,同时将一枚纳米监听器别在朱权的玉带上,"这是能干扰锦衣卫监听设备的小玩意,可持续两个时辰。"
朱权整好衣冠,左眼黑瞳深邃如墨,右眼却闪过一丝蓝芒——林毅暂时接管了身体控制权。他抬手轻抚沈书瑶的发髻,指尖在她耳畔停留片刻,留下一枚微型通讯器。
"本王去去就回。"林毅用朱权的声音说道,语气却比平日多了几分刚硬,"你且看看那些陈米,或许...能变废为宝。"
前厅中,庄敬把玩着象牙腰牌:"皇上特命下官带十二名缇骑协防。"他突然抽出《大明律》:"按制需查验王府藏书。"书中赫然夹着《肘后备急方》残页。
意识海中,朱权立即警觉:【此书洪武三十年曾引发楚王巫蛊案,是陷阱!】
"臣弟谨记皇兄教诲。"朱权起身拱手,左眼黑瞳完全显现——林毅已将控制权交还。他语气真挚:"还请原大人转告皇兄,臣弟定当安分守己,不负圣恩。"
"皇上十分挂念王爷,特意让下官带话——'望十七弟在南昌静心养性,莫要辜负了这鱼米之乡的美誉'。"庄敬又寒暄几句,起身告辞时似不经意地问道:"听闻王妃精通医术,不知对这《肘后备急方》可有兴趣?"
朱权心中一凛,面上却不显:"内子不过略通岐黄,哪敢妄评古籍。倒是..."他故意压低声音,"本王近日得一古琴谱,原大人若有兴趣,不妨改日一同品鉴?"
送走庄敬后,朱权回到内院,发现沈书瑶已将那批陈米分成两堆。一堆明显霉变的被单独放置,另一堆则浸泡在特制的药液中。
"这是?"朱权疑惑道。
沈书瑶抬头微笑:"张姐姐提醒我,可以用纳米机器人分解霉变毒素,再混合一些本地草药,至少能让这些米可以食用。"她拍拍手站起身,"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林上校,您能分析下南昌周边的土壤数据吗?"
朱权右眼蓝光微闪,林毅的声音在意识海中响起:【赣江冲积平原土壤肥沃,pH值6.5-7.0,适合种植高产水稻。问题是缺乏优质稻种】
"我有些想法。"沈书瑶引朱权来到书房,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铺开,"这是根据我记忆中未来稻种改良技术绘制的草图。我们可以尝试将本地稻种与野生稻杂交..."
正当三人讨论时,红袖匆匆来报:"南昌卫指挥使宋晨奉旨移交护卫名册。"
朱权眉头微蹙:"让他稍候。"转向沈书瑶,"朱棣只给我留了一个护卫千户所的兵力,还派亲信宋晨来监视。"
沈书瑶握住朱权的手:"我和张姐姐去会会这位宋指挥使。王爷不妨趁机查阅下护卫名册,看看有多少是真正可用的。"
前院中,宋晨一身戎装,见沈书瑶出来行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下官参见王妃。"
沈书瑶注意到他甲胄下露出的旧伤——靖难时燕军特有的箭伤。
"宋大人不必多礼。"沈书瑶微笑,张氏的意识暂时主导,语气温婉如春风,"王爷正在更衣,命妾身先来招待。听闻宋大人曾在燕山左卫任职?"
宋晨面色微变:"王妃消息灵通。下官确实随皇上...随燕王殿下征战过几年。"
意识空间中,沈书瑶迅速分析:【他差点说漏嘴"皇上",说明仍习惯称朱棣为燕王,可能并非死忠】
张氏会意,故作关切:"宋大人背井离乡来南昌,家中老小可还安好?妾身这里有些南昌特产,稍后让人送到大人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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