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秋夜笼罩在浓稠如墨的黑暗中,太极殿的宫灯在狂风中摇曳,昏黄的光晕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韦后斜倚在蟠龙榻上,指尖把玩着鎏金护甲,眼神阴鸷。安乐公主跪坐在一旁,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泪痕,却难掩眼底的算计:“父皇,太子李重俊出身低微,根本不配继承大统,您就废了他吧!您看他平日里那副做派,分明是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 她的声音娇柔中带着狠厉,如同毒蛇吐信,尾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李显手中的奏折 “啪” 地落在案几上,龙袍上的金线盘龙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起伏:“胡闹!重俊乃是太子,岂能说废就废!他虽非嫡出,但多年来恪守本分,并无大错!”
韦后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至李显身侧,柔若无骨的手搭上他的肩头,声音甜得发腻:“陛下,李重俊与太平公主来往密切,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前些日子,有人瞧见他们在郊外密会,指不定是在商量如何架空陛下您呢!为了大唐江山,您不得不防啊……” 她的话语中暗藏玄机,如同无形的丝线,悄然缠绕住李显的心,还故意压低声音,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陛下您想想,太平公主野心勃勃,李重俊又手握兵权,这两人要是联手……”
李显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当真如此?可若无确凿证据,贸然废太子,定会引起朝堂动荡。”
韦后娇嗔道:“陛下,防患于未然才是明君之道。就算现在没证据,难道要等他们真的反了,您才后悔莫及?”
李重俊得知消息时,正站在东宫的庭院中,望着漫天星斗。秋风卷起他的衣角,带来阵阵寒意。他握紧腰间的佩剑,指节泛白:“韦氏欺人太甚!既然他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他转身对心腹道:“去请李多祚将军,就说本太子有要事相商。”
深夜,东宫书房内,李重俊与左羽林大将军李多祚相对而坐。烛火在二人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映得他们眼神愈发坚定。
“太子殿下,韦氏祸乱朝纲,臣早有不满!” 李多祚一拳砸在案几上,“只要您一声令下,末将愿为您赴汤蹈火!”
李重俊站起身,来回踱步:“韦后欲废我太子之位,武三思父子又在一旁煽风点火。如今局势危急,我们若不先发制人,只有死路一条!此次行动,我们先诛杀武三思父子,再逼父皇废了韦后!”
“可若陛下护着韦后……” 李多祚担忧道。
“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李重俊目光决绝,“若父皇被韦氏蒙蔽,那我们就清君侧!”
景龙政变在夜色中悄然爆发。李重俊率领三百羽林军,如鬼魅般潜入武三思府邸。府内灯火通明,武三思父子正围坐饮酒作乐,丝毫未察觉死亡的逼近。
“杀!” 李多祚一声怒吼,寒光闪烁间,利刃刺破夜幕。
武三思惊得酒杯落地,颤声道:“你…… 你们竟敢造反!”
李重俊冷笑:“造反?真正造反的是你们!这些年,你与韦后狼狈为奸,祸乱朝纲,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武三思父子还来不及反应,便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精美的波斯地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然而,当叛军逼近玄武门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守卫的羽林军突然集体捂住喉咙,脸色涨红,接着竟呕吐出大量麦粒。那些麦粒一接触地面,便在血水中疯狂生长,瞬间生根发芽,化作一道带刺的荆棘墙,将李重俊的叛军死死挡住。荆棘上还滴落着黑色的汁液,散发出刺鼻的腐臭气息。
“这…… 这是什么妖法!” 李重俊握紧剑柄,声音都在颤抖。就在此时,一名士兵惊恐地指着荆棘丛大喊:“太子殿下!那里有个穿紫衣的小女孩!” 众人望去,只见荆棘丛中,一个身着紫色襦裙的小女孩正歪着头哼唱童谣,那声音空灵诡异,竟与之前粟特商人吟唱的武曌诗作如出一辙。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每唱一句,荆棘便疯狂生长几分,将叛军的退路也逐渐封死。
在李显的威慑和诡异现象的冲击下,原本斗志昂扬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在皇权的威慑下,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求饶。李重俊见大势已去,仰天长叹:“天不助我!撤!” 说罢,只得带着残部仓皇逃离,最终在终南山被亲信所杀,一代太子,就此陨落。
上阳宫内,林羽正小心翼翼地为武曌煎药,药炉中升腾起袅袅白烟,弥漫着西域草药特有的清香。他望着武曌日渐好转却依旧虚弱的面容,心中满是忧虑。窗外传来的喊杀声和马蹄声,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深知,京城已陷入一片混乱。
此时的长安,暗流涌动。林羽从西域匆匆赶回,却发现整座城市都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息。长安地下的金矿竟全部变成了金色麦田,麦穗随风摇曳,沙沙作响。矿工们惊魂未定,纷纷声称在矿井深处听到了武曌的声音,那声音威严而神秘,回荡在黑暗的矿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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