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一听到沂州大捷,立马让随从回去把消息告诉小桃。小桃当时从陆大人给她暗示后,担心三州战事,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小桃听到周叔随从告知她,婆母重伤,水生也受了伤,眼下沂州已经安全,立刻要准备第二天动身去沂州照顾。担心周叔身体,只能留了春月两姐妹留在辽东照顾周叔。
宣王在沂州大捷后,总算是把悬起的心放下了。谢大人的才干有些让他意外,心里可惜了谢大人的先生李尚书去世了,要不他应该请到他身边来。单看把谢大人调教得如此出类拔萃,就知李尚书本事了。薛海的事提醒了他,谢大人在辽东场场战事都参与,性格沉稳,又心细如发,他得给谢大人手里一支人马。除了裴崇安的铁骑营,他自己还有近一万铁骑,现在看来辽东铁骑对上步兵,以一抵三都没有问题。谢夫人的长月滩,现在一年能有近五百匹马可以供给军营,他会安排人把马训好了,以后得想法给谢大人配上五千铁骑。可惜这次缴获的几百匹朝廷战马,比起辽东铁骑的匈奴战马差太远了。
战事平息了,他也得去见见给谢夫人传递消息的陆大人。只是在见陆大人前,他让人去把他的表兄苏大人的衣衫剥了下来,套在一个死囚的身上,让人把死囚砍了头。等把国舅爷亲信的两具尸首分离的尸体和穿了苏大人衣衫、尸首分离的死囚尸体抬到刑场,再吩咐人去把牢房里的陆大人押到了刑场。
亲兵去陆大人牢房押陆大人时,陆大人得知要把自己押往刑场,吓得哆嗦道:“能不能让我见见周大人或者谢夫人?”他希望看在同乡又熟识的份上,请他们帮他在王爷面前求求情。
王爷的亲兵面无表情地道:“陆大人,走吧,你总不能让王爷等你。”说完就把陆大人往刑场押。
陆大人到了刑场,宣王的目光落在陆大人身上。陆大人只觉得那目光如阴冷的铡刀,不敢与之对视。宣王冷冷道:“陆大人,你看看草席上的三颗人头,你可还认得?”
陆大人一看,三颗血淋淋、披头散发的人头放在死尸的脖子处,惊得面色灰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王爷!罪臣陆嘉良有罪!罪臣虽奉国舅之命前来,但入城时已借和谢夫人同乡之谊,向谢夫人暗示太妃噩耗!只求……只求王爷看在罪臣也是不得已来辽东、给谢夫人传递消息的份上,饶罪臣一命!”
宣王盯着他,沉默了许久。刑场里呼呼的寒风声和陆大人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陆大人,”宣王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杀意,“你传递的消息,确为本王争取了时间。若非如此,沂、越两州后果不堪设想。本王念你未助纣为虐,尚存良知……本王放你一命。”
陆大人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话在心里过了一遍,说道:“谢王爷不杀之恩!罪臣也是因为周大人乃是一心为民的好官,他都愿意一心一意追随王爷。王爷驻守边境多年,保了百姓平安,听说王爷善待军中将士,对辽东百姓轻徭薄赋,王爷所做之事令罪臣钦佩,所以罪臣冒死给谢夫人传递了消息。”
“你的家人还在京中,本王也不为难你了。你明日就返京,把他们三具尸首带回给国舅爷吧,这就是本王的态度。”
地上三颗血淋淋的人头,陆大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三具尸体都用三床烂草席裹着。王爷亲兵见陆大人被押下去后,低声问道:“王爷,陆大人要是把三人带回去,国舅爷随便安排人一查看,就知道我们把苏大人换下了。”
“陆大人已经看过了,国舅爷亲信的两颗人头脸朝上,死囚的脑袋是侧着的,披头散发,满脸血污,他定是没有看清的。陆大人带着三具尸体又走不快,半个多月,脸上的肉早就开始腐烂了。三人只要放进棺材就稳当了,到时候你们盯着点。就算发现了,那也是苏大人命不好。”
陆大人让国舅爷亲信和苏大人的随从去刑场拉尸首。随从听到主子只用草席裹着,忙去棺材铺子买了棺材,拉到刑场。刑场士兵凶神恶煞地吼道:“给老子快点!小心老子心情不好,把这三个狗东西喂狼!”
几个随从一看主子的惨状,都伏地痛哭。其中一个士兵一脚把国舅爷亲信的脑袋踢出一丈远,骂道:“跟老子在辽东哭丧呢?晦气!”
国舅爷亲信的随从吓得差点尿流,不敢去拾主子血淋淋、厉鬼似的脑袋。
一个士兵骂道:“没种的孬货!给大爷几两银子打酒,大爷帮你放到棺材里。”
国舅爷亲信的随从怕士兵又踢他们主子脑袋泄愤,忙掏出十来两银子,小心翼翼地讨好道:“给几位兵爷打酒喝,还请帮帮忙,让我们主子能够回京,落土为安。”
士兵领头把银子掂了掂,吩咐两个士兵:“把他们的脑袋捡回来,把身子和脑袋对好了,把三个狗东西装进棺材,让他们赶紧滚!”
一个士兵把国舅爷亲信的尸体放进棺材,再把脑袋提起来送到随从面前道:“这个脑袋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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