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郡守大人跟随宣王出征。轻松拿下营州后,水生立即着手筹备来年各季的种子,准备分发。按照他最初的想法,营州本地人应当留在原地,难民则随王爷分散到其他州府落户。然而,王爷私下对他摇摇头:“原封不动地把营州人全留在这里,不行。”
就在难民报名参军、前往辽东的当晚,营州城内便悄然流传起议论:
“营州紧挨着辽东,听说朝廷很快要派兵来和王爷打仗,战场肯定就在这儿!到时候我们留在营州的百姓,哪还有活路?”
“难道要背井离乡,跟着王爷和难民去别的州?”
“我听说辽东那边,服完兵役落户的头两年赋税轻。跟着去地动的那几个州落户,跟难民一样,赋税肯定也轻。总比留在营州等死强!”
“知道吗?连张财主家都在想办法搭上王爷身边的人,想跟着走呢!现在附近几个州因为难民都关了城门,我们营州百姓根本没处逃!”
翌日,果然有几家由王爷亲兵假扮的“财主”占了真财主的家,大张旗鼓地收拾家当,做出一副要追随王爷走的架势。王爷对水生道:“营州本地百姓只能留一成,再留七万难民在这里。”
水生神色凝重:“王爷,天寒地冻,营州人再迁徙,体弱的怕是要冻死在路上。”
“只有把他们彻底打散,和难民混在一起安置到其他各州,他们安定下来,才会真心认我这个主子。” 王爷语气坚决,“明日你去颁布政令:‘凡自愿迁往他州落户的营州百姓及难民,每人分五亩地,每户分一亩宅基地。第一年免赋税,第二年只收四成。’”
水生恭敬领命:“是。” 此令一出,营州百姓再无犹豫——一家十来口人就能分得几十亩地,子孙后代不必再仰人鼻息租地过活!除了少数有地的大财主不愿走,普通百姓纷纷收拾行囊。他们刚收完秋粮两月,家中多少藏了些粮食。王爷当即下令:各家各户仅留路上吃的口粮 ,其余须将存粮登记上交官府,上交的粮食等落户后,由辽东调粮再补回给百姓。
水生私下向王爷禀报:如此大规模的人口迁徙安置,账上的银子根本支撑不住。王爷沉默片刻:“这事我来想法子。”
当晚,五百亲兵分头闯入营州各地乡绅财主府邸,勒令他们“行善”捐银捐粮赈济难民。有的财主只想敷衍的捐一下,王爷亲兵厉声喝道:“看来是想戏弄王爷。”说完就把当家人当着家人的面一刀捅了。财主家人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将金银首饰银钱交了出来,若是有财主乡绅不老实,亲兵只凌厉的眼神扫一下,提着砍刀晃一晃,直到亲兵觉得差不多了,再把刀放下,这些人家中粮食,则被王爷派马车运往几处大宅集中存放。短短两日,亲兵们竟从营州乡绅富户处收缴了三十多万两白银!最后抄了知州府邸,又得十一万两。王爷账上陡然增添了近五十万两巨款!粮食更是收缴了十三万石,足够留下的难民省着吃到明年开春,大大缓解了辽东调粮的压力,确保军粮无虞。更别提还有大量珠宝首饰,正好带回去犒赏有功将士。
王爷命水生处理营州善后,留下约七万身体羸弱的难民在营州。为防止同乡抱团,王爷特意从军中抽调出身于地动各州的士兵,在登记处听口音,将难民与迁出的营州百姓彻底打散混编,严禁同县之人聚居。留三千精兵驻守营州,将混编好的七万难民按县分配,并让他们住进迁走营州百姓留下的房屋,每人先分一百斤口粮。至此,留在营州的难民算是初步安顿。
水生统计下来,迁走的营州百姓约二十万,加上须带走的十三万难民,共三十三万人需分往越州、宁州、沂州三个地动州。看着登记册,水生心中黯然——临行前小桃信中叮嘱,若有孤儿务必带回远山县育婴堂。可他翻遍名册,竟无一个孤儿登记……乱世之中,无依无靠的孩子,根本活不到营州。能活下来的孩子,无不是依附于动辄上百人的大家族,靠武力才能护住。
此时,斥候急报:朝廷征集的五万新兵已抵达宁州驻扎,却按兵不动,无意进军营州。王爷冷笑:“国舅爷这是想坐视营州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我,料我治理不了二十多万难民!他屯兵宁州,是想逼我退回辽东,默认那三个地动州仍是朝廷地盘。他赌我不敢不守辽东,怕匈奴趁虚而入!” 斥候探明宁州守军多为新兵,且缺乏弩车、云梯等重型器械。国舅爷此举,意在威慑。
王爷当机立断:命辽东军张千户率弓箭手,并调一万五千士兵携带五架弩车、两架云梯,急赴宁州与自己汇合!难民和迁移民众暂留营州休整几日再出发,营州城门紧闭。
三日后午时,辽东援军与王爷铁骑会师宁州城下。五架弩车对准城楼猛射重箭!趁着守军被压制,云梯迅速架起,弓箭手与精锐步兵攀梯而上。城头箭如雨下,怀庆亲率五十心腹,冒着箭雨冲下城楼,奋力推开了沉重的城门!傍晚时分,城门洞开,王爷亲率铁骑如洪流般冲入!宁州守军多为未经战阵的新兵,在铁骑冲击下瞬间溃不成军。天色尽黑时,战斗已近尾声。王爷命铁骑围住残余守军,声震四野:“投诚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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