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薛家寨东侧的箭楼在熊熊烈火中轰然倒塌,扬起的尘土和烟雾弥漫了整个山谷。杨天赐站在这片烟尘之中,宛如一座雕塑,手中的火把熊熊燃烧,照亮了他那张被仇恨深深蚀刻的面庞。
十年了,这漫长的十年,他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这个地方——薛家寨的寨门前。这个曾经令他望而却步的地方,如今却成为了他复仇的舞台。
"薛大悔!"杨天赐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传来一般,冰冷而充满杀意,仿佛淬了毒的利箭,直直地穿透了坚固的寨墙,"今日你我之间的输赢已见分晓,薛家寨的寨门机关我已经摧毁过半,你若再不交出杨天冰,那我今日便要将这寨门炸个粉碎!"
他的话语在山谷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威严和决绝。寨墙上的人影开始躁动不安,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然而,就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现身。
薛大悔,这个薛家寨的寨主,他的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透露出几分淡淡的讥诮。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杨天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杨天赐,几日不见,你倒是长进了不少啊。不过……"他突然拍了拍手,声音清脆而响亮。
随着他的拍手声,寨门上方突然传来一阵铁链摩擦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杨天赐的面前。铁笼里,一个青衣褴褛的女子蜷缩着身体,她的面容憔悴不堪,头发散乱,显然遭受了不少折磨。
“天冰!”杨天赐失声惊叫,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薛大悔,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握刀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薛大悔却不紧不慢,悠然自得地捋着他那长长的胡须,嘴角还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杨天赐,你可以炸掉这寨门,不过,与此同时,你的杨天冰也会被这爆炸炸死。这笼子可是和寨门的机关相连的,一旦寨门被毁,笼子也会跟着一起完蛋,到时候,你的妹妹可就一命呜呼了。”
杨天赐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紧咬着牙关,额角上已经开始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为了这一刻,花费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去研究薛家寨的机关布局,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却没想到薛大悔竟然还有这样的后手。
十年前的那个雨夜,仿佛又重新浮现在杨天赐的眼前。那一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薛大悔带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冲进了杨家,见人就杀,杨家上下几十口人无一幸免。杨天赐的父母倒在血泊之中,而年仅八岁的妹妹杨天冰,从此下落不明。只有杨天赐因为当时正在外学艺,才侥幸逃过一劫。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吗?”杨天赐突然发出一阵狞笑,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一般,让人毛骨悚然。在这寂静的夜晚,他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在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漆漆的铁球,那铁球表面光滑如镜,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捞出来的一般。这铁球一看就知道绝非普通之物,其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西域霹雳堂的‘震天雷’,威力足以将整个寨门炸上天空!”杨天赐恶狠狠地说道,他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和决绝,“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寨墙上的众人听到这话,顿时一片骚动。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有人则面露惧色,纷纷向后退缩。这‘震天雷’的威名,他们可是早有耳闻,其威力之巨大,足以摧毁一切。
然而,薛大悔却并未被杨天赐的威胁所吓倒。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杨天赐,你妹妹在我手里,我待她如亲妹妹一般。你若炸了寨门,不仅她会死,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下落。”
“放屁!”杨天赐怒发冲冠,声如洪钟,这一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硬生生地打断了薛大悔的话语。他双眼喷火,死死地盯着薛大悔,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你这恶贼,竟然囚禁她,还有脸说待她如亲生妹妹?今日我定要取你狗命!”杨天赐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震得周围的树木都微微颤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寨墙下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杨天赐的余光如闪电般迅速扫过,只见几个矮小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沿着墙根移动。那身影,竟然是……李翠花和七个孩子?
李翠花背着昏迷不醒的郑永恒,她的额头早已被汗水湿透,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然而,她的步伐却异常稳健,显然是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在她的身后,紧跟着七个孩子——杨大娃、杨二丫、三丫头、四娃、五娃、六娃和七丫。这些孩子中,最大的杨大娃不过十四岁,而最小的七丫头才仅仅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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