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峰的月色带着莲心草的清香,漫过莲池的水面。沈砚之凝视着池中央那株莲心草,叶片上已清晰浮现出五颗饱满的莲子,第六颗正从新抽的嫩芽中缓缓成形。自无妄海归来后,莲心草的蜕变速度明显加快,每颗莲子都散发着独特的光晕 —— 疗愈之莲泛着暖白,净化之莲流转着淡金,穿梭之莲裹着幽蓝,预警之莲燃着赤红,而最新觉醒的第五颗莲子,正萦绕着一层朦胧的银雾,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师兄,它好像在说什么。” 莲生的指尖轻触水面,涟漪荡开时,第五颗莲子的银雾突然化作细密的光点,落在她掌心凝成一行小字:“寻镜像之核,补空间裂痕。”
苏绾凑近细看,眉头微蹙:“镜像之核?我在古籍中见过这个名字,传说它是混沌初开时,与莲心草一同诞生的神物,能映照出所有空间的裂痕。可它早在万年前就失踪了,怎么会突然被提及?”
沈砚之的心口胎记忽然发烫,他伸手抚过第五颗莲子,银雾顺着指尖渗入体内,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 —— 旋转的星云,崩塌的大陆,还有一颗悬浮在黑暗中的银色晶石,正发出与莲子同源的微光。“它在指引方向。” 他沉声道,“镜像之核在‘碎星渊’。”
碎星渊是三界交界处的禁地,那里的空间极不稳定,随时可能撕裂闯入者的魂魄。古籍记载,万年前一场浩劫中,碎星渊吞噬了无数星辰,镜像之核或许就坠落在那里。
“预警之纹没有示警。” 苏绾留意到莲心草叶片上的赤红纹路依旧平静,“这说明此行虽险,却并非绝境。”
三人连夜整装,将莲心草分株装入玉盒时,第五颗莲子的银雾突然涌入分株,在叶片上凝成一幅微型星图,碎星渊的位置被一颗闪烁的银星标记。沈砚之握紧刻着 “穿梭” 的玉简,能感觉到一股新的力量在其中流转 —— 那是第五颗莲子赋予的 “镜像感知”,可在空间乱流中辨认出稳定的路径。
船行至碎星渊边缘,天空已不再是熟悉的湛蓝,而是布满了碎裂的星辰碎片,每一片都拖着长长的光尾,像无数把悬在头顶的利刃。莲生怀中的分株突然剧烈震颤,银雾在盒内翻腾成旋涡,星图上的银星正以惊人的速度黯淡。
“空间裂痕在扩大!” 沈砚之祭出穿梭玉简,蓝光冲天而起,在碎星渊上空撑开一道稳定的通道,“镜像之核恐怕已经开始崩解了。”
踏入碎星渊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突然扭曲。沈砚之明明站在苏绾身侧,却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百丈之外,正与一群透明的影子缠斗。他挥剑斩去,剑刃却径直穿过影子的身体,而苏绾的呼救声竟从身后传来:“师兄小心,这些是空间幻影!”
“是镜像之核的力量在紊乱。” 莲生的声音带着吃力,她正用银雾编织屏障,抵挡着不断从裂痕中涌出的幻影,“它们会模仿我们最恐惧的事物,一旦被迷惑,魂魄就会被空间乱流吞噬。”
沈砚之突然想起在无妄海净化冤魂时的感悟,立刻引导莲心草灵力涌入双眼。金色的光芒驱散幻影,他终于看清真相 —— 所谓的影子,竟是无数被困在空间裂痕中的魂魄,他们的记忆被镜像之核折射,才化作令人恐惧的幻象。
“净化它们!” 他将短匕刺入地面,净化之莲的淡金光晕顺着土壤蔓延,那些扭曲的幻影在光芒中渐渐舒展,露出原本的模样。有身披铠甲的将军,有手持书卷的书生,还有抱着婴儿的妇人,他们都是被碎星渊吞噬的生灵。
“多谢…… 解救……”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金光中响起,化作星点融入莲心草分株。第五颗莲子的银雾瞬间浓郁了几分,星图上的银星也重新亮了起来。
深入碎星渊腹地后,空间乱流愈发狂暴。沈砚之借助镜像感知,在不断崩塌的陆地间穿梭,突然看到前方悬浮着一颗巨大的银色晶石,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 正是镜像之核。而在晶石周围,缠绕着无数黑色的藤蔓,正贪婪地吮吸着它的灵力。
“是玄阴教的残党!” 苏绾认出藤蔓上挂着的黑色令牌,“他们在利用镜像之核的力量,人为扩大空间裂痕!”
那些藤蔓感受到生人气息,突然化作无数毒蛇,张开獠牙扑来。沈砚之挥动长剑,剑气与穿梭之力结合,在毒蛇间劈开一条通路。莲生将分株抛向空中,第五颗莲子的银雾骤然暴涨,化作一面巨大的镜子,将毒蛇的攻击尽数反弹,藤蔓被自己的毒液腐蚀得滋滋作响。
苏绾趁机祭出净化玉简,淡金光晕如潮水般涌向镜像之核,黑色藤蔓在金光中迅速枯萎。可当最后一根藤蔓消散时,镜像之核表面的裂痕突然扩大,发出刺耳的嗡鸣,整个碎星渊都开始剧烈震颤。
“它撑不住了!” 莲生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能感觉到镜像之核的灵力正在疯狂流失,“再这样下去,所有空间裂痕都会连锁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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