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弃有些生气:“就你这样的,就是再好的伤药,也没用!”
虞容这回是真没咬住牙,檀弃正在帮他剜去腐肉,这是疼的厉害了。
檀弃下手没刻意放轻,非得叫他长了这个记性不可。
虞容见她真是生气了,也不敢叫出声,只解释道:“不是故意的,我每天都有上药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檀弃:“......”没脾气了,话说以前做粟华君的时候,伤口都是有人定时帮忙处理操心的。
檀弃叹了口气:“伤口下次不对劲要及时处理,不然就像这样,会烂。”
虞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瞧着眼前两军还在对垒的城池,有些焦灼问道:“那我们要怎么过去?”
而且临越与风昼相邻,要是伐国夺了临越还不满意,没准就要对风昼出手了,他和檀弃得尽快回去。
只是如今两边都是他的仇敌,被抓到了可就不好说了。
更何况,伐王此次御驾亲征,而他是见过虞容的。
另外一边的原福国贵族,现临越君,十有**对虞容也很熟悉。
檀弃如今只想到了两个办法,她干脆都说了,叫虞容自己选:“一个是装作流民,一个是直接面见临越君,与他合作,等到你回了风昼,立刻征兵援护临越。”
第二个是最快最安全的方法,至于第一个,战乱时节,混在流民堆里,很容易跟着感染上一些疾病,尤其虞容现在身上还有伤,檀弃倒是没什么,她原本就练武,寻常风邪也不得入体。
虞容却摇头道:“此人,也是参与杀死我王兄的人。”
他连临越君都不称呼,想来对此很有意见,也并不承认这人的封君地位。
让他去同这人虚与委蛇,属实是有些为难他了。
檀弃也不劝他,只将另外一个方法的弊端先说了出来:“眼下战乱,四处都是腐尸,流民避不开这些,很容易爆发瘟疫,不论是伐王还是临越君,面对这些带疫病的流民十有**会全部坑杀了事,届时我们要再想逃出来,也几乎不可能了。”
前有疫病,后有坑杀,可以说是,真要遇上疫病了基本十死无生。
虞容尚在犹豫,他要不要真拿自己的性命前去冒险。
不是惜命,只是他王兄将福国交到他手里,不复国,他不甘心。
檀弃没有催他,且不说去找临越君也只能虞容自己去,她在福国政治中心没有这个分量,韶喀也不够。
只是说虞容在和临越君商量之时,加上韶喀,听上去会多一点,叫人心动一点。
再说了,她又不怕和流民一起走。
虞容最后还是咬牙道:“去找临越君。”
檀弃挑了下眉,虞容解释道:“福国之地,就是现在那个临越君,好歹也是福国的人,献降不成,如今还是福国的属地,日后有机会也能收回,但任由这地到了伐王手里,伐王势大,日后想拿回来难了。”
好好一个国家,就这样分崩离析了,现在虞容手里的城池多一座,税钱便多一份,能招募的军士就多一些,当下情形由不得他意气用事了。
檀弃不做评价,只道:“既然如此,临越是一定要保下了,那我们只怕等不到你的伤口好些再动身了。”
伐**队至多还有两天兵临城下,战书都已经送达了,临越也在安排守卫守城,今日或者明日便是留给临越城外村民和农户进城避难的时候,临越君不会阻止这些人进城,相反,临越原本兵力不足,他还要在这些人里征兵,抽调人手守城。
只是这些原本就是些农户庄稼人,没上过战场,拿刀最多用来切菜,但是如今仓促也是没有办法了,能不能从伐**士手底下活下来,就看他们的命了。
檀弃和虞容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入城,只是如此,必然不能等到虞容伤口好转了。
虞容一张脸是白了又白还要宽慰檀弃说没事。
檀弃:“......”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瞧着他,最后给他变了瓶内服药,塞他嘴里,再给他的腹部整了块板子,虽然限制了他随意动作,但好歹不至于叫他再多拉伤几次。
事情宜早不宜迟。
檀弃和虞容当下就动身入了城。
两侧是举家奔来的村民农户,福国向来农税极低,产量也好,因此寻常农户也能养地起自己,因此精神面貌还不错,如今战乱不过起了几日,就已经明显感觉到不太对劲了。
幸国收了谷新,夜楼,弄晴,由于计策起效,福国迅速从谷新开始分裂,幸国凭借着第一手的消息接连拿下了四座城池,几地封君纷纷向幸国投诚。
反观昭国,虽然来势汹汹,但打的第一座城池就是碑陕,此地并无新的封君,镇守的也只有一位姓裴的将军,但没有封君插手,昭国实打实地打了一架,裴姓将军才得到谷新事变的消息,他在前头打来打去,为着后头一堆新出炉的幸国属国,这算什么道理,因此也不硬着头皮打了,拍拍屁股就带着碑陕的多数百姓和军队一起南下,去福王唯一的弟弟,如今还没朝其余几个国家献降的封底风昼等地去。
徒留给昭国一座半空不空的城池,也就剩下些难搞的本地豪强,和一些老弱农户不想离开家,也没那身体素质南下了。
给昭王气了好一阵,但昭国毕竟还要强军坐镇,加上碑陕,还是收到了沉锄,季邱的献降。
本来临越也能到手的,可惜正好伐国的军队到了,正好横插在昭**队和临越之间,昭王刚给人送完女儿联姻,也不好现在就撕破脸,只好按下不表,将临越让给伐国。
临越原本也识趣献降,但奈何这位伐王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打,拒降,还下了战书。
在幸国,昭国眼中,这临越既然让给了伐国,那就是伐国自己的事,就是要打,损的也不是昭,幸二国的利益,他们也不管这些,任由伐国闹腾,自己专心整治属国去了。
这头虞容和檀弃已经到了临越城门,直到有人拦住了二人,要做常规检查,虞容便道:“你们将军可在?”
守城门的小兵轮换,守备将军虽不出面,但一直都会在附近坐在阴处观察。
是以虞容刚问完这句话,身后就有一个满面恶相穿着盔甲的将士走了过来:“我便是此城守备,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虞容虽然身处低位但气度仍在,不卑不亢道:“在下粟华君,虞容,求见临越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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