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你妻子有了状况?”
秦家公子不自觉抿下嘴唇,回道,“侍奉她的丫鬟今日上午的时候给我说,髾君偶尔清醒过来的时候,会喃喃自语,说孩子回来看她了。”
“这个状况持续多久了?”李之罔追问道。
“应该...有个两三月左右。”
“那为什么之前的时候不说?”
“这个,丫鬟今日才告诉我...我也没甚办法。”
李之罔看着他,冷哼一声,“好了,秦公子下去吧,有什么安排我会通知你的。”
秦家少爷脸色尴尬,轻扫三人数眼,当即拱手退下。
等他一离开,典歆就没好气道,“原来是个负心汉!今日才告诉我们,原来是从未去看过他妻子,这样的人真是可恶!”
徐保保笑道,“别人又没对你负心,你生气个什么。再者说了,若是我的妻子生了个怪胎,怕也是要敬而远之。”
“所以说,你们男人都一样!求爱的时候有求必应,一旦娶到手就不管不顾了。”
李之罔叹口气,没明白他二人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吵架,只好做起和事佬来,“两位,咱们要吵,回朝喧再吵不迟,现在还是以眼前事为重。说回王少奶奶身上,你们觉得她是犯了癔症还是真的看见自己孩子回来了?”
“癔症呗。”徐保保耸耸肩,无谓道,“那王少奶奶生了大病,神智都不清醒,多半是活不下来,幻觉现实不分了。”
李之罔又看向典歆。
“我觉得...有可能是真的。虽然生下来的是怪物,但毕竟母子连心,总有我们不能理解的情缘,说不得长舌怪就是本能地想回到母亲身边。当然,还是要眼见为实。”
“对,最重要的就是亲眼所见。”李之罔站起身来,说道,“如今一直没有线索,且从这儿查起吧。我们都过去,把洪笙也带上。”
由于神学院学生的身份,秦家对他三人颇为厚待,仅交代下去,便在王少奶奶居住的院子划出个房间来,供他几人居住。
李之罔三人便日夜守在王少奶奶床前,任何时候都保证至少有两人在场,就这么等到两日之后。
“如果今天走的话,还能赶得上在期限前回到朝喧。”徐保保自嘲道,“你俩觉得呢?”
“现在能走也走不了了。”典歆几乎已经放弃,只循着善意本心道,“洪笙被长舌怪折磨这么久,眼看就要不行,如果我们不能将其给揪出来,那回去了小队也是名存实亡,还不如继续呆下来。”
“对,典歆说得有理。”李之罔接话道,“虽说洪笙与我们感情还不算深厚,但我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的小伙子不存于世,怎么也要将长舌怪抓住。即便无法通过入院测试,被逐出朝喧。”
徐保保苦笑道,“你们的想法我明白了,但有一点我得纠正一下,没有通过入院测试并不会被逐出神学院,只是会被强行分配到灵、武两道以外的流道罢了。”
“流道?”
李之罔还没听过这个,便示意他解释下。
徐保保却神色一凛,做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王少奶奶。
李之罔和典歆是背对而坐,因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头看去,只见一直没有动静的王少奶奶竟然坐了起来,甚至带着祥和的微笑,虽然在外人看起来万分渗人。
于此同时,紧闭着的房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露出一个细缝。
三人互看一眼,根本不敢稍作动弹。
“我儿回来了,为娘好高兴...”
王少奶奶虚弱的声音忽得在房间里响起,便见她将身上被子扯开一个角,两手前伸,做出怀抱的动作,甚至还将衣服扣子解开,要喂奶,而在外人眼中,她的怀抱里却是空无一物。
李之罔三人就这么静默了整整一刻钟,直到王少奶奶复又躺下才重新开始喘气。
“虽然看不到,但...那绝对就是长舌怪!”
李之罔也点头道,“对,王少奶奶怀中大小与我见过的长舌怪体型刚好匹配,绝对错不了。”
“先去看看王少奶奶的情况吧。”徐保保说着,快步过去,为其把起脉来,过上一阵脸色凝重道,“她变得更虚弱了。”
徐保保虽没学过医,但这么多年独来独往,也自学了一些。
“莫非,长舌怪在吸取她的修为?”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徐保保点点头,“我觉得这是一个抓住长舌怪的契机,再错过,就没有了。”
李之罔暂时没跟上他的思路,便道,“细说,我听一听。”
典歆却已明白,插话道,“我看肥貂的意思很简单,以王少奶奶为诱饵,将长舌怪引诱过来,直接拿下。”
“对,就是这样。”
徐保保笑意不绝,对典歆抛上一个赞许的眼神,却引来她的无视。
李之罔思索着道,“目前来看,长舌怪并没有自主意识,所作所为似乎只是由本能驱动。如果我们要将它引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使王少奶奶陷入衰弱的状态,伪造其命将不久的假象,以使长舌怪在吸取力量的动机下主动来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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