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清楚了?”
过上一阵,徐保保与典歆便到赌坊来汇合,李之罔招呼一声,让他们坐下,问询情况。
典歆指指对面的赌坊掌柜,小声道,“他在,能说?”
“我不敢让他从视野中消失,说吧。”
典歆点点头,抚到他耳旁道,“最近三日来的传送阵使用记录全都看过了,共有十九批次,全都登记清楚,看不出端倪来。我们还特意拓下副本,让你来看。”
李之罔接过典歆递上的拓本,放到桌上,一只手缓缓翻动,并未看出什么毛病来。
他沉思一阵,思索着道,“这十九批次最多人数不过三人,最少一人,怎么也不像是刺客该有的阵仗,与我想的有些矛盾了。”
典歆继续低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分道而来,故作伪装?”
“有这个必要吗?”李之罔放任食指在桌上轻轻敲动,“使用传送阵并不以人数来收取链沫,分次使用,所花的链沫也不是一笔小数了,犯得着这么严谨?最重要的是,对方会预想到我们去查记录?”
“料敌从宽。”
“也是有道理的。”李之罔觉得她说得没错,但又犯了难,“我们人生地不熟,根本不清楚这十九批次的人有没有离开社稷城,挨个去查实在是天方夜谭了,需得想个办法。”
徐保保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候埋下头来,小声道,“我觉得你俩被带进沟里去了,有没有可能刺客根本就不是坐传送阵来的?”
“何解?”李之罔追问道。
“我们组成小队是在昨日黄昏,拿到卷轴也是昨日,今日一早就出发,难道对方真那么迅速,仅半日就调集好人手,通过传送阵投送过来?我怀疑有一种可能,对方在知道我们承接的任务和具体地点后,通过某种渠道找到了本地的贼匪,让他们来伏杀我们四人。”
“这也是有可能的,但如何证实?”
“很简单。我们最开始并没有料想到要在社稷城停留两日,按着计划,是直奔仪式县。如果我是刺客,那就会直接去仪式县蹲守,何必在社稷城撞大运。但你却在城中遭到袭击,便证明刺客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踪迹,甚至有可能在出传送阵的时候就盯上了我们,而想如此迅速,极大概率是本地人提早就位。”
“肥貂,你有时候倒不像面上显得那么不爱思考。”李之罔打趣一句,忽得想到什么,对着赌坊掌柜说道,“掌柜,你在社稷城应该有些势力?”
郎中已经叫来,正在为掌柜缝手,他闻言卑微道,“不及公子四人。”
李之罔翻个白眼,“现在就不说什么恭敬话了,我且问你,有没有能力在城中帮我找人,作为回报,我给你一千链沫。”
掌柜不敢怠慢,应道,“小的在城中混迹数十载,有些门路,公子吩咐,我即刻去办。”
李之罔点点头,说道,“我要你找一个团伙,人数大概在十人上下,其中一人修为在武道十等,有可能是城中的本土势力,也有可能是今日刚进城的。”
“这...实在是有些含糊,不好找。”
李之罔想到自己还有一点忘记说了,补充道,“对了,武道十等的那个人断了一条手臂,今夜在南坪街灯会出现过。”
说着,他将那条断臂甩到桌上,留存在上面的残破服饰成为了关键的突破口。
掌柜不敢离去,当即叫人寻着这条线索去查。
李之罔则示意洪笙从刚拿回的三千链沫里拿出一千来丢到桌上,示意只要掌柜能找到就归他,不过现在只能放在桌上不动。
由于没有制衡掌柜的有效手段,四人商议一阵后,决定暂时就待在这儿不动,客栈就不回去住了。
大家都是受恩惠者,倒不说非要睡觉,便做些事打发时间,李之罔不管其他人,将椅子搬到墙角开始修炼起来。
时间飞速流转,只到翌日一早就传来消息。
“掌柜的,有,有消息了!啊,对他们汇报是吧?几位公子小姐,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几个兄弟负责在城东排查,转悠一阵后看到有郎中从一个破巷子里走出来,便起了疑心,一路跟着郎中回到医馆。给了他些甜头后,郎中就招了,说是一伙人请他去接手,不多,就九个。我们还想追问些细节,但郎中一直不敢抬头看,什么都不知道,没办法,就回来了。”
李之罔摆手让手下退下,思索着道,“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不离十,动手吧。”
“全杀了?”洪笙搓搓双手,显得有些亢奋。
“留一个活口。”李之罔站起身来,将桌上的邪首剑取下,命令道,“肥貂在这儿留守,王冠与昼虎随我去一探究竟。”
“我?”徐保保指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道,“咱们俩配合这么多年,你竟叫我守家!”
“多嘴。”李之罔不多解释,招呼道,“我们就走了,你敢离开这房间一步,回来拿你是问。”
却是赌坊掌柜一直有反水的可能性,必须要留人看守,而他与徐保保最为熟悉,也最信得过,不是他就没有其他人了。还有一层原因则是,结成小队之后,他尚不清楚典歆与洪笙的实力,如今正好有机会,必须要亲眼见见,好为之后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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