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飘摇 第56章 同一个人？

“我说你呀，到底会不会聊天呢？连一点前言都不提，就问别人姬这个姓怎么样。”慕玄机很喜欢食指打转的动作，饮上一会儿就重复一次，此时纤纤玉指便按在酒碗里，头颅轻晃，带着酒意笑道，“你酒量似乎不如我呢？”

王治有了那个可怖的猜想后，就不敢再看她，头一直有意地撇开，闻言道，“我要饮得多些，哪是酒量不足，亦或说，心绪缥缈，寄于酒水，竟企图以此忘却。”

“有心事啰。”慕玄机闻言轻笑不已，捂着嘴道，“你能叫龙村长姐姐，若是也叫我声姐姐，我便不妨听你说说心中烦忧。”

“我叫你姐姐吗？不要。”

王治侧过头来，看着她，似乎隔着面纱已再次目睹她谪仙般的惊世容颜，没来由地竟感到一阵哀伤。

被如此直白的拒绝，慕玄机直觉得脸上挂不住，冷哼一声，不满道，“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了。”

王治埋下头去，不是因为对方的恶言，而是无法接受的可能性。

他单手按住颤抖的腿，惊觉自己不可能去逃避，猛然抬起头来，“玄机，我要问你一件事，你不能说谎。”

“哈？我才不陪你玩游戏。”慕玄机气还未消，闻言更是不满，冷声道，“我今天就不该过来，徒惹不痛快。”

王治才不管这个，继续说道，“我现在要你保证，下面问题的回答不能说谎，回答我，说你答应。”

慕玄机更怒，一掌拍在桌上，便见酒坛连着酒碗碎成一地，她伴着酒水往外溢的声音吼道，“你犯病了还是怎么？要知道，我很少对刚认识的人说这么多话，结果你就这么捉弄我？”

“我...”王治醒转一些，抱住头痛苦道，“我总感觉自己在很久之前就遇到了你，你给了我很多帮助，在我难受时鼓励我，在我困顿时激励我，在我命危时救下我。你就像我的启明恒星，让我不至于在尘世间迷路。但是，在真的见到你后，我却迷惘了，似乎以前的事只是一场梦，从来没有发生过，而今我想确认，你是否在以前就已出现，还是我们真的是初次相识。”

慕玄机听罢，怒意稍去，缓言道，“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非要用命令的口气，可知道，我最是烦这个了。”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想知道了。”王治解释道，“现在我能问你了吗？”

慕玄机叹口气，耸耸肩，“问吧，只要不是太过私密，我不会说谎，也不会隐瞒。”

“方才玄机你所做的那个手势是从何而来？”

“就这个？”慕玄机眸眼转动，笑道，“这手势是从我父亲那儿学来的，寓意嘛，便是诸事顺遂。”

王治只觉得眼前一黑，但犹不死心，追问道，“玄机你的父亲是王城的高官？”

“啊...对...对的。”慕玄机听着，先是一呆，随即猛猛点头，欲盖弥彰般道，“你懂的，我母亲身份太过尊贵，而我父亲却是王朝命官，难以现于人前，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手势嘛，就是我长大离开流沙之地与父亲相认后，从他那儿学来的。今日所说，只讲给了你一个人听，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若王治没被愁绪折磨，很容易就能注意到她语气的不自然，但他根本无暇他顾，进而错过了了解惊世机密的绝佳时机。

反而是慕玄机所言，与姬月寒所言基本相差无二，让他直接无法接受，身子瘫软下来，如烂泥般躺地不起。

慕玄机见此，何尝不明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自恃身份不愿多问，但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无情，走过去别过头道，“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王治眼泪狂流不止，却是笑着，“我只是不敢相信，有人会愿意为我付出这么多。”

“有什么不敢相信的，别人愿意为你付出，那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不然哪有白做事的。”慕玄机摇头不止，“你今天是真不对劲，情绪如此波动。”

王治站起身来，一下不知该如何开口。为他付出这么多的人就在咫尺之间，而他却不能直言说出，反得拼命隐瞒。

“我们...喝酒吧？”

慕玄机看眼碎成一地的酒坛，摇摇头，从神府中重新拿出坛酒，将椅子拿过来坐下，“那就喝呗，若是可以，还是给我 说说。”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重新拿住酒碗，王治却无法回到最开始的状态，只自顾自地饮下，颓着头道，“玄机，世道很坏，但你很好，日后如果有什么难处，请尽情地使唤我。”

“算你说了句良心话。”慕玄机跟着将酒饮下，笑道，“但你修为都没有，怎么帮我呢？”

“这个...我会努力的，而且我也不能再逃避了，必须要尽快恢复修为，既为了你，也为了...”

说到最后，王治戛然而止，仍是无法越过笼罩日久的梦魇。

“努力个什么。”慕玄机撇撇嘴，强忍着笑意道，“在你身体里的可是神只的火焰，光靠你自己，什么时候能拿出来。不过嘛，我屈尊到此，暂时又不想离去，就顺道帮你一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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