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飘摇 第170章 终结的序曲

兆天年 二月初三

四方洲 南仙洲 止风城

“肥貂，这个，你帮我保管一阵如何？”

风神祭典眼看在即，李之罔和徐保保二人早已身着华服，坐在房间里，只要虞美人的命令传过来，便赶忙过去侍卫，这时候，他突然说道。

徐保保被吓了一跳，不在于对方突然开口，而是对方拿着的东西竟是贴身以来的邪首剑。他不应，反而是纳闷道，“溯命，我怎么感觉自从送齐暮之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连话都不怎么说了，整天在那儿傻坐着？”

东方云梦和姬月寒没有把在空天之都发生的事走漏丝毫，其他人遂一无所知。

“有吗？”李之罔挠头笑笑，眯着眼道，“我感觉，自己挺正常的啊，是你想太多了吧。这剑，你到底要是不要？”

“我又不用剑，你给我干甚，不要。”

“谁说给你用了，我是让你保管下，这也不行？”李之罔摊开手道，“咱们等会儿去侍卫，可不能带自己的兵器，要持统一下发的礼器，这剑带不上。我呢，神府里装的东西太多，实在是放不下，这不，才想让你保管几日。”

“那放屋里不就好了？”

徐保保翻个白眼，还是收下，这等贵重物品，怎能置于无人之处，非得贴身带着不可。

恰在这时，有人敲门，答应之后，罗与惜推门进来。

她怯生生地做个礼，说道，“徐公子昨日告予我，说二位公子明日要为圣女大人护卫，数日不会回来。我擅自做主，为二位做了顿饭食，不知来得及否？”

“当然来得及了，且吃便是。”徐保保哈哈一笑，帮忙将碗筷放下，招呼道，“溯命，还是罗小姐体谅咱们呐。”

李之罔强颜笑笑，跟着坐下，不自觉想到这是他人生最后一顿饭了。他强行不去考虑这些，让罗与惜跟着坐下。

相处这么些时日，罗与惜知晓他二人都不是有架子的，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即便是她这样的无惠者，因此，没有太过推辞，便依着坐下。

吃着饭，李之罔忽得问道，“神教里面的人，当是知道罗小姐与我二人交往密切吧？”

“嗯呢，管事知道是两位公子救下了我，所以一直没有说什么。”

李之罔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封信道，“这里面是你这一月的工钱，然后我还给你留了些其他话，但现在不要打开，懂吗？”

罗与惜郑重接过，问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打开呢，李公子？”

“风神祭典开始之后吧。”李之罔淡淡回道。

见此，罗与惜没有再多问，三人也就快速吃完，随后便各行其是，李之罔二人则得到命令，去找虞美人。

与之前不太一样，虞美人换了套稍白的华服，舍弃了惯用的紫色，多出来的手臂并没有隐匿下来，抱着三样永眠女神赐下的神器，像救灾救难显圣而来的天上仙人，充满虔诚和救赎的意味。

李之罔不敢看她，在她身旁站定不动。

还没有出发，尚有些空闲，虞美人转头看着他轻笑道，“多日不见，之罔你变化甚大。”

李之罔被吓了一跳，赶忙回道，“侍卫大人的忠心不会变。”

“是吗？”

虞美人吃味笑笑，摇头再不语。

李之罔却陷入了彷徨中，今日之事能成功吗？

虽然从未向其他人提及过，但他分明知道，虞美人拥有瞥见未来的能力，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虞美人已经在梦中看见了今日会发生什么。她丝毫不显，莫非在等着他的忏悔？

李之罔不敢多想，越想恐怕越没有拔出匕首的勇气。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虞美人知不知道，他都要履行好这一件事，然后迎来独属于自己的终结。

最好的情况当然是，刺杀并没有成功，虞美人反而反杀了他，这样他能得到慰解，而虞美人又能活下来。

李之罔便这样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思虑中，当他回过神来，已经来到了祭典之上。

高台之上，南洲数百位显赫人物分次而座，最上首的自然是南洲之主拒敌城主“儒雅”齐轩，止风城主同时也是止风秦氏家主位于次座，再往下则是如止风端木氏一样的本土士族家主，而永眠神教虽说乃是外来势力，但由于止战一事，依然得到了一个不低的位次，就在止风城主下首。

再往下看去，便是从南洲各处赶来的士族代表、山妖领袖、神学院师生等，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放之一地皆可称雄的存在。其实力名望虽说不一定下于止风诸士族，但由于主宾关系，仍会安排在稍微下首的位置。

而在这些人的前方，则是一个比高台还要高出数十丈的圆形环台，有几个奇装异服的人站在上头，似乎是此次祭典的重要人物。

高台之下，则是数十万之多的民众，将整个广场及延伸出去的数条街道围得水泄不通，皆吱吱不歇，烘托出热闹的气氛。

李之罔这么一看，就看到了许多熟人或至少知道名姓的人。譬如代表东方氏来观礼的东方见以及站在他后方的东方云梦，代表北河公主前来观礼的姬月寒，代表公羊氏来观礼的公羊镐，站在止风城主背后的秦为君的哥哥秦为奂，远道而来的谷羊君以及他身后的思知邪，岚望兰氏的代表及站在后头的兰煜丞，龙守城主及其背后站着的女子，有可能是龙炻提过的龙炻嫡女龙寒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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