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气氛肃穆得仿佛凝结成了冰。
林清梧端坐于“文心台”之上,眉眼低垂,看不出喜怒。
那枚象征着皇权的玉玺,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她面前的锦盒之中,宝光流转,却也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寒意。
“奉文相令,宣读弹劾奏章!”
翰林院掌院学士战战兢兢地捧起第一本奏章,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
殿内众臣屏气凝神,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触怒了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文相。
一篇篇弹劾奏章被依次宣读,每一句都如同利剑般刺向那些涉案官员。
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欺压百姓……种种罪状,令人触目惊心。
林清梧面无表情地听着,仿佛在听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终于,轮到了一份弹劾兵部侍郎的奏章。
“……该侍郎尸位素餐,玩忽职守,致使军备废弛,边防空虚,实乃国之蠹虫!”
诵读的翰林学士声音慷慨激昂,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出来。
林清梧的目光却落在了站在群臣之中的那名老御史身上。
他须发皆白,神情激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臣有话要说!”老御史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凛然正气,“兵部侍郎一向忠君爱国,兢兢业业,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这份奏章,定是有人污蔑!”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兵部侍郎辩护。
要知道,林清梧如今可是手握大权,谁敢轻易得罪她?
林清梧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哦?是吗?”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御史大人如此肯定,莫非有什么证据?”
“臣……臣没有证据。”老御史有些语塞,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但臣相信自己的判断,兵部侍郎绝非奸佞之辈!”
“好一个‘相信自己的判断’。”林清梧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身为御史,不重证据,只凭主观臆断,如何服众?”
她抬手示意内侍呈上一份供词,正是之前从“影蛇”处得到的。
“这份供词,是‘影蛇’亲笔所写,详细记录了兵部侍郎与西戎勾结的经过。御史大人不妨看看,再来判断他是否清白。”
老御史接过供词,仔细地阅读起来。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也开始冒出冷汗。
但他仍然不肯承认,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就在这时,林清梧突然注意到,供词的一角微微颤动了一下,纸面上也泛起了一丝淡淡的青色。
那是“影墨笺”独有的反应,只有当说谎者气血波动剧烈时才会出现。
林清梧的
“够了!”她猛地喝道,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殿内炸响,“尔心不正,何以论政?!”
老御史的身子一震,手中的供词也掉落在了地上。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最终还是颓然地低下了头。
殿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林清梧的雷霆手段所震慑,大气都不敢出。
一些原本还在观望的文官,此刻也悄然退缩,生怕被牵连其中。
“将这名老御史革职查办,交由都察院严审!”林清梧冷冷地说道,“朕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他!”
与此同时,在通往京城的雁回岭上,沈砚之正率领着亲卫,押送着被俘的北狄统帅。
“将军,前方发现山崩,道路被阻!”一名斥候飞奔而来,禀报道。
沈砚之眉头一皱,策马上前,查看情况。
只见前方山坡上,大量的碎石和积雪滚落下来,将道路完全堵死。
“这山崩来得蹊跷。”沈砚之仔细观察着地形,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雁回岭地势险峻,但一般的山崩,碎石和积雪的分布不会如此集中,而且他还注意到,山坡上的雪痕有新有旧,明显是人为堆砌的痕迹。
“传令下去,停止前进!”沈砚之果断地下令道,“所有人提高警惕,准备迎敌!”
“将军,您的意思是……”副将有些不解地问道。
“有人想在这里伏击我们。”沈砚之冷冷地说道,“而且,他们的目标很可能就是北狄统帅。”
副将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敌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竟然敢在天子脚下伏击朝廷的军队,简直是无法无天!
“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副将有些担忧地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砚之的”
他命人找来一些干柴,堆放在岩壁下方,点燃。
“将军,您这是要……”副将更加疑惑了。
“等着看好戏吧。”沈砚之神秘一笑。
火焰越烧越旺,岩壁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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