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雪粒从石门缝隙灌入,陆云袖的指尖触到冰棺的刹那,一股刺骨寒意顺着经脉直冲心脉。她强忍疼痛,凝视棺中女子——那眉眼与萧枕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女子的柔美,而心口插着的断剑,分明是玉霄宫"霜天七十二式"的起手招式!
"弑师者,陆天青......"
陆云袖的呼吸几乎凝滞。父亲一生刚正,江湖人称"铁剑丹心",怎会是弑师之徒?可眼前冰棺中的女子,分明已死多年,而石碑上的血字,笔锋凌厉,隐带恨意,绝非伪造。
"姐......"
身后传来微弱的呼唤。陆云袖猛然回头,见阿依莎扶着石壁踉跄走来,眉心黑莲印记已淡去大半,右眼却仍泛着淡淡的赤芒。
"你怎么样?"陆云袖一把扶住她。
阿依莎摇头,目光却死死盯着冰棺:"她......我梦到过......"
"梦到?"
"在玄阴教的时候......冷千秋用黑莲焚心诀逼我练功时,我总梦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雪地里,胸口插着剑......"阿依莎的声音颤抖,"她说......'玉霄宫的罪,终要有人还'......"
陆云袖心头一震。难道阿依莎体内的黑莲焚心诀,竟与这冰棺女子有关?
"砰!"
石门突然被巨力撞开,萧枕雪踉跄跌入,雪白大氅已被鲜血浸透。他单手撑地,咳出一口血沫,抬头时目光如冰:"崔无常......逃了......"
清虚道长紧随其后,拂尘染血,脸色惨白:"那厮武功诡异,竟能借黑莲印记瞬移身形,若非萧公子以寒髓刃斩断他的气脉,只怕......"
话未说完,他的目光落在冰棺上,骤然变色:"这......这是......"
萧枕雪缓缓站直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陆青眉......我娘。"
"你娘?"陆云袖惊愕。
萧枕雪伸手抚过冰棺,指尖在断剑上停留一瞬,声音低沉:"十八年前,雁门关一役前,她死于陆天青剑下。"
"不可能!"陆云袖厉声反驳,"我爹一生磊落,怎会弑杀同门?更何况......若她真是你娘,你又怎会救我爹?"
萧枕雪冷笑:"你以为我救他,是为了什么?"
他猛地扯开衣襟,锁骨处的黑莲印记竟与陆天青心口的一模一样!只是他的印记边缘泛着淡淡的蓝芒,似被某种力量压制。
"玄阴教的'黑莲种心**',需以血脉为引。冷千秋当年在雁门关伏击七侠,就是为了在陆家血脉中种下黑莲,借以操控玉霄宫武学。"萧枕雪的声音冰冷,"陆天青杀我娘,是为斩断黑莲之根,可惜......他未能斩尽。"
陆云袖脑中轰鸣。父亲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忽然在耳边回响——
"袖儿......玉霄宫的罪......终要有人还......"
难道他早已知晓这一切?
"现在,你明白程无咎为何要夺权了。"萧枕雪缓缓合上衣襟,"玄阴教真正的教主,从来都不是冷千秋。"
"那是谁?"
萧枕雪尚未回答,地牢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如金铁摩擦,刺耳至极。
"呵呵呵......陆家的丫头,终于见到你姑姑了?"
众人悚然回头,只见崔无常不知何时竟已站在石室阴影处,胸口黑莲印记疯狂蠕动,而他的手中——赫然提着昏迷的陆天青!
"爹!"陆云袖拔剑欲冲,却被萧枕雪一把按住。
"别动。"他低喝,"他身上的黑莲......已经活了。"
崔无常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萧枕雪,你娘死前没告诉你吗?这黑莲......本就是陆家的东西啊!"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陆天青抛向冰棺!
"轰!"
冰棺炸裂,寒气如潮水般席卷石室。陆天青的身体重重砸在棺中女子身上,断剑"霜天"竟自动飞起,直刺他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萧枕雪袖中寒芒暴射,"叮"的一声击偏断剑。可下一瞬,崔无常已鬼魅般掠至陆云袖身后,枯爪直取她后心!
"姐!"阿依莎突然扑来,右眼赤芒大盛,一掌拍向崔无常。
"砰!"
双掌相击,黑莲印记与赤芒交织,阿依莎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却死死挡在陆云袖身前。
崔无常狞笑:"小丫头,你以为黑莲焚心诀是那么好化解的?"
他猛地扯开胸前衣襟,黑莲印记中竟钻出数条血色丝线,如活物般缠向阿依莎!
萧枕雪眼中寒光骤闪,寒髓刃脱手而出,直刺崔无常咽喉。可就在此时,冰棺中的陆青眉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
"铮!"
一道霜华剑气自棺中迸发,瞬间斩断血色丝线。崔无常惨叫后退,不可置信地望向冰棺:"不可能!你明明已经......"
冰棺中,陆青眉缓缓坐起,苍白的手指握住心口断剑,轻轻拔出。她的声音如冰雪消融:"冷千秋......你以为,用黑莲控制我儿,就能得到'霜天诀'的最后三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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