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雾渐散,晨曦初露。陆云袖与沈知意并肩立于峨眉金顶,望着脚下翻涌的云海。两柄神剑在朝阳映照下熠熠生辉——天问剑青光流转似碧波凝翠,地答剑寒芒吞吐如冰魄生辉。
"师叔曾说,双剑合璧时可见'玉霄引'。"陆云袖指尖轻抚剑身上新浮现的云纹,"原来是要在朝阳下才能显现。"
沈知意顺着纹路指向东南:"纹路指向金陵方向...莫非..."
"玉霄派祖庭!"二人异口同声。当年朝廷剿灭玉霄派时,金陵祖庭因地处闹市得以保全,后被西厂暗中接管。如今曹无伤重伤遁走,正是夺回祖庭的良机。
正当此时,山道上传来急促脚步声。十余名身着褐色劲装的汉子抬着顶竹轿疾奔而来,轿上老者白须及胸,左袖空空如也。
"唐门追兵?"陆云袖剑尖微抬。
沈知意却面露喜色:"是沈家庄的'无影轿'!"她快步迎上前,"三叔公怎会..."
老者咳嗽着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庄主遭人暗算,命在旦夕...指明要见你最后一面..."
沈知意双手微颤。陆云袖突然按住她手腕:"小心有诈。"她目光锐利地盯住轿夫腰间,"这些人虎口无茧,不似常年抬轿之人。"
话音未落,轿底突然射出数十枚透骨钉!陆云袖地答剑划出半圆,寒气将暗器尽数冻结。那"三叔公"狞笑着撕下人皮面具,竟是西厂二档头"千面狐"柳无眉!
"沈庄主确实在我们手上。"柳无眉袖中甩出条绣着青竹的手帕,"想要活命,就拿天问剑来换!"
沈知意认出这是父亲随身之物,眼中杀意骤现。天问剑感应到主人心意,剑身青光暴涨。柳无眉慌忙后撤,却见青光忽转柔和——陆云袖已按住沈知意执剑的手。
"柳档头不妨回去传话。"陆云袖声音如冰,"三日后午时,燕子矶交换人质。若伤沈庄主一根头发..."地答剑轻颤,三丈外的松树瞬间挂满冰霜。
待西厂众人退去,沈知意急道:"父亲他..."
"令尊号称'金针渡厄',岂会轻易被擒?"陆云袖指向手帕角落的暗记,"你看这个针脚。"
沈知意仔细辨认,破涕为笑:"是沈家暗号!父亲故意示弱,是要引蛇出洞。"她翻过手帕,在阳光下显出针刺的微型地图,"这是...西厂在金陵的秘密水牢!"
当夜,秦淮河畔画舫如常,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却悄然驶入支流。船头老渔翁咳嗽着靠岸,竹笠下正是易容后的陆云袖。她耳廓微动,已听出三十步外暗哨的呼吸声。
"两个明哨,三个暗桩。"沈知意借着整理渔网低语,"水牢入口在第三棵柳树下的石板。"
陆云袖袖中滑出枚铜钱,弹向远处芦苇丛。暗哨闻声查看时,二人已如游鱼般潜入水中。冰冷河水中,地答剑泛着幽幽蓝光,竟将周身河水排开三尺。
水下石门机关已被破坏,显是有人捷足先登。二人警觉地握紧兵器,却见牢内横七竖八倒着西厂番子,每人眉心一点红痕——正是沈家金针手法!
"意儿来了?"虚弱的声音从最里间牢房传出。沈庄主被铁链悬在半空,身下是布满尖刺的深坑。更骇人的是,他周身要穴都插着细如牛毛的黑针!
沈知意失声惊呼:"万蚁噬心针!"这种唐门秘传的酷刑会让中针者痛苦七日方死。她刚要上前,陆云袖突然挥剑斩向右侧虚空——"铮"的一声,一枚几乎透明的冰蚕丝应声而断!
"果然有陷阱。"陆云袖剑尖挑起丝线末端挂着的毒囊,"牵一发则毒雾弥漫。"
沈知意金针连闪,先封住父亲心脉要穴。正要解开锁链,整座水牢突然剧烈震动!铁链机关咔咔作响,竟开始缓缓下沉。
"快走!这是连环局!"沈庄主突然暴起,剩余右臂拍向女儿肩井穴。沈知意借这一掌之力倒飞而出,眼睁睁看着父亲随铁链坠入深坑!
陆云袖地答剑全力劈向铁链,寒气顺着铁索蔓延,竟将机关齿轮生生冻住。沈知意天问剑同时出手,青光过处,精钢锁链如腐草般断裂。
三人刚冲出水面,身后水牢已轰然塌陷。沈庄主瘫在船上,苦笑道:"曹无伤早料到你们会来...他在祖庭布下了..."
话未说完,一支羽箭破空而至!陆云袖挥剑格挡,箭身却突然爆开,洒出漫天磷粉。沈庄主面色大变:"快闭气!这是唐门'魂飞魄散散'!"
河岸四周亮起火把,曹无伤阴冷的声音传来:"本督主特意改良过,沾肤即入经脉。"他胸前青色掌印已蔓延至脖颈,显然伤势加重,眼神却愈发疯狂。
沈知意突然将天问剑插入船板,剑身青光与地答剑蓝光交汇,竟形成个太极光罩将毒粉隔绝在外。曹无伤见状,抽出柄形制古怪的弯刀:"既如此,就让你们见识下真正的..."
刀光未出,暗处突然飞来三支乌黑短箭,精准钉入他持刀手腕!一个黑影鬼魅般掠过河面,抓起曹无伤就退。陆云袖刚要追击,沈庄主急呼:"当心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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