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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虎几兄弟依旧放心不下连慧，想着今晚还是要去西城一带守候。
几番商议下来，决定由亮子和瘦猴去小院附近，给老大传递信号。
其他人分布在沿途，就近接应。
一旦有人追击连慧，就靠着他们尽量将追击的人引开。
商议完毕，亮子和瘦猴率先出了门。
此时天早已黑透，天空中有点点星光闪烁。
一轮残月从东方升起，拉出了附近屋宇浅淡的阴影。
一直在附近巡视的护城军，近几日好似又松散了不少，不如前些日子往来频繁。
两人默不作声地朝着西城方向疾行。
正在低头赶路的亮子忽地一把拉住瘦猴，靠着墙壁躲在阴影中。
亮子半抬着头，正一脸肃穆地看向前方。
瘦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弯腰纵越而行。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身影便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若不是两人眼力过人，根本难以发现那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黑影。
亮子和瘦猴无声对视，都从对方黝黑的眼睛里看出了诧异和不安。
没等两人回过神，前面巷子里又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
两人紧贴墙壁，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盯着那巷子的出口。
一个黑影从那巷子里跑了出来。
那黑影目不斜视，根本没发现附近有人躲在暗处，只朝着之前屋顶那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两人愈发不安了。
京城虽没宵禁，可入夜之后，除了喧闹的长兴街，很少有人在外走动。
尤其是近两个月，他们兄弟几个也算京城的异类，常在夜里行走。
除了巡视的护城军，极少遇上与他们一样在夜色里奔波的人。
今夜如此要紧的时刻，又在距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忽然出现这样两个黑衣人，两人哪里敢轻易忽视。
几乎没有过多考虑，两人便决定尾随过去看个究竟。
转道之前，瘦猴嘴里发出几声尖锐的鸟鸣，知会不远处张宅里的杨虎几兄弟，附近出现了意外状况。
一路南行，没再看见其他人，先前一上一下离去的两人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直到靠近锦河边，两人才听见有隐约的打斗声传来。
河边地处空旷，打斗的人没有发出吆喝声，一时不会传入附近居住的人耳中。
否则这一带恐怕早就响起了刺耳的铜锣声了。
亮子和瘦猴渐渐靠近，前面没有遮挡物，两人不敢露头，只睁着眼睛看着前面的情景。
朦胧夜色中，隐约可见六七个黑衣人正缠斗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
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有暗芒偶尔闪烁，反射着惨白的月光。
两人立即明白，先前匆忙赶过来的两人此时正在前面参与打斗。
而在那几个打斗的人不远的地方，还躺着两个不知死活的身影。
尽管夜色昏暗，在两人的极力分辨下，也已经看出来，这是一群人在围殴中间一个黑衣人。
那人身形不断后退，想要从包围中突围出来。
可惜似是打斗多时，已经快要力竭了，那人此时正在勉力支撑，且已经受伤不轻。
几人的打斗渐渐朝着亮子和瘦猴躲避的地方靠近，看得也越发清晰起来。
两人还在心惊，不知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京城的黑夜斗殴。
不曾想瘦猴忽地惊呼出声：“老大！”
此时他们两人距离打斗的人群不过几丈距离，已经足够他们看清这些人的身形。
那些围攻的人全都是一身黑衣，眼睛之下都戴着黑布，蒙住了大半张脸。
而那个被他们围攻，已经狼狈不堪难以支撑的人，同样是一身黑衣。
他的脸同样蒙住了，却不是和对手一样，蒙着一块黑布。
那人脸上，赫然戴着一张蝙蝠形状的硕大面具。
那样独特的面具，这世间除了他们的老大连慧，不作他想。
两人本就是打算出来接应连慧的，没想到会在家门口附近看到这样一番景象。
他们根本来不及分辨这几人的身手，下意识便觉得连慧在离开那小院之时，被人一路追逃至此，终是无法摆脱，在这里动手打了起来。
亮子和瘦猴哪里还稳得住，毫不犹豫从阴影里冲了出来，抽出各自的兵刃，就朝着前面激斗的战圈里跑去。
贸然出现的两个人，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适才还打得有来有往的六七个人，瞬间动作停滞了下来。
这一幕实在诡异，可亮子和瘦猴此时心中急切，根本来不及想太多，靠近战圈便朝着围攻的几人猛然出手。
瘦猴嘴里大声喊叫着：“老大，快走。”
黑衣人没想到这突然出现的两人如此凶狠，一个不防，还真被他们冲到了近前，刀刀直刺要害。
靠得近了，亮子和瘦猴才看清楚，他们的“老大”此时伤痕累累，已经没什么力气和人缠斗了。
偶尔出手，在他们看来，也软绵无力，全没有往日的犀利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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