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彼方 第167章 王国恐慌下的骑士3

在客栈老板的“故事”中，一个邪恶的女巫将自己伪装成俏丽的少女，蒙混在杂戏班中。她随这个将为宴会表演庆贺的杂戏班进入新王堡，然后趁着登场表演的时机，将自己少女的伪装撕去，露出其歹毒且狰狞的面容。在场的宾客无不为之惊愕，纷纷想从王座厅中逃离。然而这个邪恶的女巫能够操纵魔法与邪术，她只是轻轻一挥手，王座厅的大门与窄窗便统统关闭，并且被层层盘曲的大树枝节紧紧封锁。宾客们无处可逃，只能哆嗦着缩在了角落。王国骑士团的骑士们英勇无畏，他们组成战斗阵形，将这女巫包围。可是利剑无法伤及女巫分毫，骑士们刺在她身上的剑不是折断，就是被女巫的身体吞没，所有的攻击看起来对她都无效。就在这时，女巫突然放声歌唱，许多宾客与骑士为她的声音所陶醉，之后便沉沉地睡去。那些仍然清醒的宾客则目睹了接下来更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穿着猩红长袍的女巫跨过那些因歌声而沉眠的宾客与骑士，一步步向着王座厅的高台走去。亲王殿下大吼大叫着命令骑士们，命令他的大臣们去阻止女巫靠近，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有胆量挺身而出，而那些早先尝试制服女巫的勇敢之人则已经安静地躺在了地上。女巫逐渐向高台逼近，私生子亲王再也无法冷静，他迎面而上，跳下高台，从脚边躺着的骑士手中接过长剑，然后举剑砍向红女巫。然而这一击并没有如愿地砍在女巫的身上，反而落了空。

目睹了全程的亲历者说他看得清清楚楚，当亲王手中的长剑砍在女巫肩颈之间时，亲王手上的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停顿，而后那把长剑便划过了女巫的身体，就好像女巫本身就是一团幻影空气。亲王踉跄着跌倒在地，等他回过头去观察女巫时，那女巫早已经走上了高台，来到了他的妻子身边。直到这时，包括亲王自己，在场的这些仍旧清醒的人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个猩红长袍的丑陋女巫的目标并非亲王，而是亲王的妻子。

亲王的妻子恐惧哀嚎着向后退步，一直退到了王座边，然后跌坐在了地上。她仍然没有放弃，手脚并用地向后挪动。女巫霍地停下了她轻盈的脚步，然后咧开嘴，暴露出可怖的血红尖牙，开始大笑不止。她的笑声彷如夜枭，又像是寒冷极夜肆虐的狂风，所有听过她笑声的人都开始哭泣，开始流泪嚎啕。笑声持续了很久，仿佛过去了数年的时间，她终于止住了笑。可这也意味着她的下一步行动即将到来。果然不出所料，她将右手举于半空，手掌向上，口中呢喃着教人难以琢磨的话语，随后她的手心便出现了一团橙色的火焰。她嘴中的“咒语”不停，火焰渐盛，橙色火焰继而扩大成了一团庞大的绿色强火。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红袍女巫已经从离亲王妻子数码外的地方，跪立于她的身前。就连亲王夫人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女巫燃烧着绿火的右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肚腹上，然后一点一点没入其中。亲王夫人眼看着女巫的手臂深入她的体内，惊吓与恐惧令她哑然失语，接着便晕厥过去。

“亲历者说他看到了亲王夫人的肚子一点一点变大，而正是因为那个女巫将手中的‘绿火’放入亲王夫人的肚子之中，才有第二天夫人的临盆。”客栈老板此时已经熟络地坐在了他们的长桌空位边，“这只是整个故事的起因，更教人害怕的是之后修女接生时发生的事。”

客栈老板说着兴起，从束腰外套的衣兜中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酒壶，然后拨出瓶塞啜饮了一口。“唔，我家的葡萄酒虽然酸涩，却独有一番滋味，令人陶醉呐。”他不自然地回头顾盼了一眼身后的柜台，接着说道，“嗨呀，我老婆不让我喝这些酒，说什么是用来赚钱的，而这些钱要留给我们的孩子。嗨，这一壶酒能多挣多少钱，还不如自己享用呐。万一哪一天我突然死了，钱没挣到不说，酒也没喝上一口，岂不是亏喽。”他晃了晃手中的小酒壶，酒壶的壶身镶嵌着两颗月长石，在其下方则雕刻着某种图案，但因磨损而分辨不清究竟是什么，“嘿，我偷偷摸摸地藏了一点起来，就这一点。大人……小姐，您们不会将我的这个秘密告诉我那凶巴巴的老婆吧？嘿嘿。”

亚森盯着老板手中的酒壶好一会儿，如此精致的酒壶不是一个客栈的老板所买得起的，而且观察酒壶的样式，极有可能是产自十二联合城邦中的某座城市，在统一王国很少会有这种雕刻精美图案，并且样式精巧的小酒壶。

关于老板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个小酒壶，亚森颇为好奇，但更让他在意的是私生子亲王的妻子诞下的那个怪物。莉卡心直口快，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后，便催促道，“没人关心你喝没喝酒，你老婆知不知道。快说，修女接生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噢，是，是。我竟然忘了这茬，瞧我这脑子。”说着，老板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接生时发生的事亲历者就不是刚才那一个啦，据说是一个侍女从亲王卧室的门外偷偷窥见的。”

“当亲王夫人的肚子一点点变大，那个红袍女巫的身影也开始一点一点变得朦胧起来，到最后彻底从王座厅中消失，仿若一道轻烟，消失在了空气中。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当她离去后，那些本来封锁住大门与窄窗的盘曲枝节也一同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老板继续说道，“那些本来因女巫歌声而沉眠的人，也逐渐从睡梦中醒来，唯独亲王夫人因刚刚的那一幕仍旧处于昏迷之中。亲王从高台下挣扎着起身，连滚带爬地跑到他妻子的身边，然后发现妻子的身下一片水迹。他立时命人将妻子送回了他们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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