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
50张连号100元的钞票,是从西交民巷的中国银行取款窗口合法取走的,取款的人是一位名叫韩林的老人。
这个老人陈国峰认识,是韩世军的父亲、韩子钦至今未见过的爷爷。不久前办理了退休,这笔钱是他的离休干部补助金。
陈国峰感到有些苦恼。这是韩家的家事,他不方便插手。
在对父亲的感情上,他站韩世军的。明明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以来,他的心竟跟铁打的似的,始终不肯承认王中华儿媳妇的身份!
现在又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送钱给孙女,算什么?
明摆着是,年纪大了,对之前的事情后悔了,现在想讲和,又抹不下面子,用了这么一招,等着小辈儿去递梯子、好下台阶呢!
在这点上,陈国峰感到,老丈人豁达多了。
他决定把钱给王中华,由她决定要还是不要!
想到中国银行,他心里有些沉重,拿起电话,拨了个内线号码,接通后,对着话筒说了句:“到我这里来一下!”
中国银行的钱虽然从新加坡银行要回来了,那笔被划走的50万美金最终还是没找回来。
被捕的吴耀一口咬定钱被他赌博输光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在哪里赌的?什么时候赌的?吴耀要么说“记不清了”、“忘记了”,要么报了澳门几个赌场的名字糊弄法官。
陈国峰始终觉得,邱珍没死,而中国银行这件事情就是一起早就策划好的阴谋。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从银行骗钱?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但一时间又想不透彻!
去长沙一年多时间,寸功未建,反而连升两级,成为了别人嘴巴里的“幸运儿”,是让陈国峰最难受的事情。
他知道,很多人在背地里议论他,觉得他是靠父亲的关系得到的现在的位置。
他除了暗自生气外,只能憋着一股劲儿、更加努力,证明自己。
“陈处!”陈玥敲了敲门后,才走了进来。
“连你也笑话我?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陈国峰蹙了蹙眉,连忙纠正道。
“干嘛笑话你?你难道不是处长?我觉得挺好的。现在有了独立的办公室,有足够大的权利去调查以前没法调查的事情!再也不用到处请示、看人脸色啦!恭喜恭喜!”陈玥笑眯眯地,坐到了陈国峰办公桌前的软椅上。
“你还笑得出来?你被盯上了知道吗?”
“我一直被盯着,又不是第一天了!”陈玥歪着脑袋说,“怎么?你怕我把持不住?放心吧,我眼界高着呢!我就是好奇,一个男人,到底能有多自信,一大把年纪了,还觍着脸跟我这种年轻小姑娘玩暧昧!”
“你没说不该说的话吧?”
“我又不傻!上次你提醒我后,我把东西放得很好!不过,我听说,最近沈处跟其他人走得很近,尤其是书记员小李!小李你知道的,喜欢跳舞、吼两嗓子!就一个礼拜不到,卡拉OK厅都去了两回了!”
“好!我知道了。我叫你进来呢,是想跟你说,沈忠实是名好同志,是我们的同事,他遇到困难了,我们得帮他!”
“我没听错吧?”陈玥把身子往前探了探,正义言辞说道:“他明摆着…”
“陈玥!”陈国峰制止了她,再次强调说:“沈忠实是名好同志!他不可能,也不能叛变!”
“不能叛变?!你的意思是…”陈玥终于明白陈国峰的意思了,“他只能牺牲,不能叛变是吗?”
“我什么都没说!吃饭了吗?请你吃顿快餐?”
“吃快餐也好意思说出口?对自己好点儿吧,陈处!话说回来,你该不会这么多年,没带老婆孩子吃顿好的吧?也太寒酸了!”
不等陈国峰回答,陈玥嘴角一撇,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道:“啧啧啧…所以说,找对象,就不能找你们这样的!美味佳肴吃不着,甜言蜜语也不会说,要时间没时间,要钱没钱的!图啥呀?图给你们生孩子,再被孩子吊住下半生?”
陈国峰被说得哑口无言。被提醒了一下,好像这么多年,真没带家人去外面下过馆子!
拿起电话,打到章家老宅,想跟王中华说,晚上别做饭了,一家人到外面吃顿饭。
怎知,电话一直没人接,直到电话自动挂断。
……
王中华忙死了,忙着给一大家子人张罗过年的新衣新裤、吃喝。
柳姨(陈羽西姥姥柳烟云)忙着给陈羽西补数学;章叔(陈羽西姥爷章雁军)忙着给街坊邻居写对联;文英忙着年终述职,升了研究室主任,挺带劲;陈国峰做了什么处长,神神叨叨压根指望不上;至于韩世军?哼!年后要去什么香港总部实习半年?忙着办手续、交接什么工作!走吧,走吧,父女俩都走得远远地!
想起这个,王中华心里就来气。
一个出国没结束,另一个又要往外跑!好在她早早地给自己找好了退路,身边还有一个靠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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