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深受打击起不了床。
侯爷一心记挂崔承,无心过问老夫人丧事。
可怜老夫人厉害了一辈子,最后连一个送行的小辈也没有。
一切都由管家料理,草草葬入祖坟。
等到侯爷回过神来,老夫人已然下葬,他干嚎了几嗓子,算是表现过哀伤了。
顺天府尹韩冰是个机灵的。
见崔承卷入贝者场案,立刻命人将崔承状告宋谨央的案子,发送到县府,美其名曰并案审理。
县令一个头两个大。
连顺天府都忌讳的案子,他一个小县令有什么本事审理?
得,他也有样学样,拖着呗。
当武安侯府老夫人过世的消息传来,县令顿时长舒口气。
老夫人是个会死的,死得还挺及时。
他感恩戴德地亲自上府里祭奠,又亲自送老夫人到城门口,洒下几粒热泪,也算尽了心。
回头便开解崔承,“老夫人过世,守孝一年是肯定的。世子与大公主的亲事,只怕不成了,您若聪明的话,不若要点实在的。”
崔承一惊,祖母过世了?
他来不及悲伤,就被“要点实在”四个字吸引,沉声问,“大人,怎么说?”
县令在他手心画了一个金元宝的图形。
崔承恍然大悟。
如醍醐灌顶,脑袋终于清楚起来。
宋谨央摆明了不愿嫁他,他还不如多要些银两、铺子来得实在。
县令见他终于上道了,笑着继续开导。
“世子,大公主手上有的是银两,您便是要个十几、二十万,只要能解决婚约,大公主定然会肯。”
崔承高兴地拍了拍县令的肩膀。
“多谢指点!”
县令笑着退下,却在出去后,整个脸阴沉下来,拍了拍肩膀,像是掸走脏污般,冷哼一声走远。
崔承在牢里待的时间不算短。
虽然人不是他杀的,但县令想借机吓唬吓唬他,硬是没有松口放人。
等到他同意了县令的提议,回到武安侯府时,府内外已然白幔高悬。
冷风吹动门前的大白灯笼。
露出萧条的气息。
崔承疲惫地站在府外,回头往大公主府望去,阴暗幽深的眼眸,掩下了无数的痛恨。
若非宋谨央悔婚,自己怎么可能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侯府也不会变得面目全非,到处残垣断壁。
祖母,也不会早早离世,兴许明年都能抱上祟孙子……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站在风里的崔承,总觉得他应该一个高贵幸福的人生,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孤苦地站在寒风里。
大公主府门前挂着两盏红红的灯笼,与武安侯府的惨白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为了衬托白色,红得格外耀眼。
县令为了尽快解决麻烦,亲自登大公主府门,转告崔承的决定。
“世子愿意撤销诉状,但希望要些补偿。”
宋梁接待的县令,冷声问他要什么补偿?
县令尴尬地伸出一只手掌。
“五十万两!”
宋梁气笑了,“五十万,小意思!我有,但不给!”
县令一听着急了,能用银子解决的都是小事,立刻劝解起来。
“宋当家,大公主不想嫁,赔偿些银两,息事宁人,岂非两全其美?”
可不论县令如何劝说,宋梁都寸步不让。
最后,他从袖中掏出五两白银,递到县令手中。
“喏,多的没有,五两还是给的起的。”
说完,便直接让人送客。
县令哭笑不得地攥着五两银子,敲响了武安侯府的大门。
急匆匆把五两银子塞进管家手中,县令逃也似地逃跑了。
五两银子,宋当家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啊!!!
崔承脸色黑青地看着手中的五两银子。
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宋谨央,你给脸不要脸,我绝不会放你过门。”
下一秒,他就想冲出门去。
侯爷收到消息,终于赶在府门前拦住他。
“胡闹,你想和宋梁见面?”
崔承倏然惊醒,颓然地垂下双肩,有气无力地看着手中的五两银子,整个人的精气神在瞬间被抽了个干净。
侯爷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
“承儿,这个哑巴亏,侯府不吃也得吃!谁叫你当初……哎!!!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本着有银子就结案的原则,县令回到衙门就撤回崔承的诉状,并且禀报韩冰,此事已经解决。
韩冰心中大喜,认定县令是个能干人,后来几次提拔他。
县令心里美滋滋,倒是因祸得福了。
京里都是人精,眼睛盯着武安侯的动静。
经过这么大的事,武安侯府却不哭不闹,安静地守着孝,倒是令人大失所望。
王皇后原本指着武安侯府闹起来,报自己家哥哥的一狱之仇。
见武安侯府这么孬,连老夫人被气死,都缩着头不敢作声。
她顿时觉得无趣,叫来钱昭媛商量下一步动作。
钱昭媛说:“娘娘,想替王国舅报仇还不简单?只要把大公主嫁去波斯,受尽折腾,不就是报仇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