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又掉马甲 第155章 疑点重重

护士看一眼，本来不想答应。但看见他眼底的脆弱，又返身回去。

这个人已经在ICU外站了一天一夜了。

他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现在身上还是那一套衣服，却已经熬干了。

看他的衣服，应该挺矜贵，可是现在，却是皱皱巴巴，沾满了脏污。

真够痴情。

掀开松垮的病号服，后背上隐隐的痕迹，并不明显，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但残留的印记仍给人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

那些曾经纵横交错的伤痕。

该有多痛！！

曲欢歌，你什么都瞒，什么都瞒！！

他不知心里涌起的是心疼更多，还是恨意更多。

片刻后，他哑着嗓子问：“我可以留下来陪她吗？”

“尽快出来。不要影响病人。”

刘君握着曲欢歌的手，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他搓一搓，想搓出一点热度。

胳膊上满是砾石划出的伤痕。病号服里的伤痕更多。

刘君难以想象，她经过了怎样垂死的挣扎……

暗夜里的扑通声，是他亲耳听到的。

她孤身一人跳下河时，又是怎样的绝望。

要是再快一点，要是他能再快一点就好了！！

她就不会这样躺着。

她会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一样，逃进他怀里。他会把她抱得紧紧的。谁都不能再来欺负她。

可是现在，只有通过心电图滴、滴、滴的声响，他才能知道，她还活着。

泪从眼眶里滑落。

他把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温柔地摩挲，乞求：“曲欢歌，醒过来好不好？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醒过来陪我好不好？”

……

有人敲门，提醒他探视时间过了。

曲欢歌还是一动不动。

身上所有的力气像是被谁给抽走了……站起身时，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关上门，像关上了整个世界。

“还没醒？”陈凯之递给他一个袋子。

刘君看了看，是一套男士的衣服。

“我不穿别人衣服。”

“什么时候还讲究。不比你身上的衣服舒服？”

“不习惯。”

“少爷果然讲究。”他嗤一声。

“谢谢。”他没想去换衣服。根本无所谓。

“不需要。”

“不是谢你的衣服。”

“我知道。”

昨晚陈凯之打不通曲欢歌的电话，万般无奈之下找到了刘君，刘君也是刚忙完画室的事情，恍然发觉曲欢歌一天都没和自己联系，打了一圈电话后，找到了曲叔，猜她回了老宅收拾东西。

公交车早就没了。

那老房子哪里还能住人。

两人带着一帮子人火急火燎地找过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除了他，陈凯之也不管不顾地跳进了河里寻人。

冬日的水，冷得刺骨。

要不是陈凯之，他或许根本没可能找到她……

“救她不是因为你。我查了，那人绰号叫闷牛。手里捏了好几条人命。但他沉寂多年没动静。几个月前却忽然到这租了房子，不觉得奇怪么。”

陈凯之早知道他有问题。却因为曲欢歌根本不再回去住，就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蹊跷的不止这一点。他喜欢收藏人/皮。专挑小姑娘后背最白最嫩的皮肤。曲欢歌受了伤，根本不符合他的要求，他却蛰伏了几个月。明明耐心那么好，却又在昨天忽然动手。她后背的伤还没完全养好。照理说，还不到下手的时候。”刘君说出心里的疑问。

“的确疑点重重。我会继续查。”陈凯之长指刮了刮眉毛。

刘君幽暗的眼神闪了闪：“你知道她后背的伤？她告诉你的？”

“重要吗？”

重要。

张扬知道，陈凯之知道。原来就隐瞒了他一个人。

叹口气。

陈凯之岔开话题，比这重要的事多着呢：“媒体炸锅了。医院外围了很多的记者。还有乔装想混进来的。我让人看着。刚子和猛子我留给你。”

“谢谢。”

“别跟我说谢谢。我是为了自己。她是老板娘。她出事，就是我们出事。官方机构你来查，我不方便。”

电视里时时更新案件的最新进展，但更多的是各路“专家”的案件推测和分析，特别是一些小媒体，为了博收视率，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还放了曲欢歌的照片，象征性地打了一条很窄的马赛克，浅浅遮住了眼睛。受害人的一手信息，竟然在第一时间被披露，还堂而皇之放上了电视，报纸，网络，一路发酵。检察院，警方，医院，各个关节都有可能。

“我会找人把报道压下去。”

“你可以？”陈凯之挑眉。发酵成这样的信息，想快速压下去，凭他？怎么可能。

“不试试怎么知道。”

陈凯之翘个大拇指，又看一眼他的衣服。

“换衣服去吧。这里我看着。”

“不用了。看着她我才安心。”

“她要是醒了，看到你这样，岂不是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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