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上的界城 第59章 溟海低语

谷雨时节，细雨如的蜃气纹路突然泛起珍珠般的光泽，纹路如活物般扭动，渗出的莹蓝色光点在空中凝聚成一座螺旋状的巨型海螺虚影。海螺表面布满古老的刻痕，形似《山海经》中记载的禹王碑文字，传闻这是上古溟海之神禺强镇压混沌海眼的法器残骸，虚影边缘缠绕着由幽蓝海水凝成的锁链，锁链上镶嵌的夜光珠，与传说中鲛人用来照亮归墟的引魂灯同出一源，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小川抱着新收的青铜水盂撞开木门，水盂表面雕刻的双鱼纹突然扭曲成蛟龙形态，盂中盛着的清水泛起诡异的血红色，水面上浮现出类似《搜神记》中溺鬼手印的黑色纹路。“师傅！这水盂里的水会自己说话，还说要把我们拖进海底！” 他声音发颤，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只随时会吞噬他的怪物。话音未落，水盂发出尖锐的嗡鸣，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渗出带着咸腥味的黑雾，与时间锚点的海螺虚影共鸣，周围的空气扭曲成漩涡，散发出类似《述异记》中鲛人油脂燃烧混合着深海腐殖质的腥臭味。

漩涡中涌出裹挟着咸腥与海藻气息的墨色海水，海水里混杂着若有若无的啜泣、锁链拖拽的声响，还有低沉的嘶吼：“下来吧... 沉入永恒的寂静...”。海水中漂浮着半透明的人鱼骸骨，它们的尾鳍上还残留着发光的鳞片，与《拾遗记》中描述的鲛人绡纱材质相同，骸骨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蓝的磷火，仿佛是被囚禁的魂灵在求救。林深和小川被海水吞没，再度睁眼时，发现置身于一座悬浮在深海漩涡中的螺旋形圣殿。

圣殿的外墙由发光的珊瑚与玄铁交织而成，珊瑚表面流转着幽蓝的光芒，如同《神异经》中记载的避水明珠散发的光晕，玄铁上雕刻着形态各异的海怪浮雕，每一只海怪的眼睛都镶嵌着黑色的珍珠，那珍珠的光泽与《酉阳杂俎》中记载的能摄人心魄的邪珠如出一辙。推开殿门，门板上的铜环竟是两条缠绕的八爪鱼造型，触手突然蠕动起来，喷出带着麻痹毒素的墨汁，墨汁在空中形成类似《太平广记》中记载的妖异符咒的图案。

踏入圣殿内部，地面是流动的液态水银，上面倒映着扭曲变形的光影，每走一步，脚下就会浮现出古老的海纹，这些纹路与《齐民要术》中记载的龙宫地图纹路极为相似。墙壁上镶嵌着无数贝壳灯，灯油是鲛人泪化成的琥珀色液体，火焰呈现出诡异的青蓝色，火焰摇曳间，投射出各种恐怖的画面：有《幽冥录》中记载的溺鬼在水中挣扎，有《山海经》中描述的九头海蛇吞噬船只，还有《玄怪录》里的海妖用歌声迷惑行人。当他们靠近墙壁，贝壳灯突然剧烈摇晃，渗出黑色的粘液，粘液落地后化作能吞噬光线的海兽幼崽，朝着他们扑来。

“外来者惊扰了溟海的沉睡！” 低沉而浑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中夹杂着类似《楚辞》中记载的海怪嘶吼与潮汐轰鸣的声响。一个由海水与破碎的珊瑚构成的人形生物缓缓浮现，它的身体由不断重组的水流组成，时而化作《山海经》中鱼尾人身的陵鱼，时而变成背生双翼的文鳐鱼。它的头部是一个巨大的贝壳头盔，贝壳表面的纹路与《抱朴子》中记载的上古占卜龟甲相似，却透着一股邪恶的气息，头盔开合间，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那眼睛的光芒与《搜神后记》中记载的精怪眼睛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溟海生物挥动由海水凝聚的手臂，周围的墙壁瞬间幻化成汹涌的海啸，海啸中浮现出《搜神记》中记载的海魔，它们手持由珊瑚制成的长矛，张牙舞爪地扑向林深和小川。另一只由珊瑚构成的手臂轻挥，天空中垂下无数由海蛇皮制成的锁链，锁链上缠绕着剧毒的海草，朝着他们飞射而来。林深抽出金缮刀格挡，刀刃与海水碰撞的刹那，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他仿佛听到了《齐东野语》中记载的海妖诅咒，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刀身上的云雷纹泛起诡异的紫光，试图驱散这股邪恶之力。

小川被海蛇皮锁链缠住脖颈，接触的瞬间，一股强烈的麻痹感从皮肤蔓延至全身，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逐渐失去力量。“师傅！我... 我快喘不过气了！” 他声音微弱，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脸色开始变得青紫，如同《玄怪录》中记载的被海妖诅咒的人一般。

林深心急如焚，咬紧牙关，将金缮刀猛地插入地面，怒吼道：“坚持住！” 他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的力量，试图挣脱溟海生物的控制。紧盯着时间锚点，发现光点正汇聚成古老的海螺图腾，图腾的纹路与《淮南子》中记载的镇海神纹隐隐相似，图腾中透出的微光让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尽管这希望在这充满危险的环境中显得如此渺茫。在图腾光芒的感召下，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龙吟，一条形似应龙的虚影在海水中若隐若现，它的鳞片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似乎在为林深他们鼓舞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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