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空间漩涡的出现毫无征兆。
暗紫色的能量云突然被撕裂,一道深不见底的漆黑裂隙在塔顶展开,边缘翻涌着扭曲的光线,像头蛰伏的巨兽张开了嘴。
周遭的气流瞬间被吸扯,碎石、烟尘甚至远处的能量冲击波都被卷向裂隙,发出尖锐的呼啸。
“那是什么?!”
凑勇海挣扎着抬头,脸上沾着灰尘,声音里满是惊恐。
佐菲在空中稳住身形,望着那道裂隙眉头紧锁:“是异空间通道……”
赫尔赛斯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能感觉到那裂隙里传来的恐怖吸力,像是要将整个世界都吞进去。
这股力量……熟悉又陌生,带着某种不属于战斗的、更偏向“修正”的意味。
是谁?
“呵……原来还有后手。”
贝利亚的笑声从塔顶传来,却带着一丝破罐破摔的自嘲。
他被鲁格赛特能量侵蚀的半边身体已经开始晶体化,此刻被裂隙的吸力拽得微微前倾,却死死攥着胸口的水晶:“想把老子和这破水晶一起扔进去?做梦!”
他猛地抬手,暗紫色的能量朝着裂隙反冲而去,却像泥牛入海,瞬间被吞噬。
裂隙反而因此变得更大,连他脚下的塔身都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崩裂声,砖石顺着塔身滑落,坠入那片漆黑。
赫尔赛斯的心脏骤然缩紧。
他看到贝利亚的身体在吸力中摇晃,无名指上的戒指泛着光,那光芒正被裂隙一点点抽走——那是用他的力量催动的戒指,此刻竟成了裂隙锁定的目标之一。
如果戒指被扯走,贝利亚会彻底失去平衡,被卷进异空间。
“贝利亚!”
他忍不住提高音量,周身的光与暗能量环转动得更快:“松手!把水晶扔了!”
“闭嘴!”
贝利亚回头瞪他,眼灯里猩红翻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想救我?然后呢?和那群光之国的废物一起把我关起来!”
他的话像冰锥扎过来,却没挡住赫尔赛斯迈开的脚步。
赫尔赛斯迎着那股几乎要将人撕碎的吸力,一步步走向高塔。
每走一步,脚下的地面就被吸得龟裂,可他掌心的进化信赖者却亮得惊人,与姬矢准手中的装置共鸣出更强的光,形成一道光轨,托着他不被裂隙吞噬。
“我没想关你。”赫尔赛斯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里异常清晰:“我只想带你回家。”
“家?”
贝利亚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神色狰狞起来:“老子早就没有家了!从你当年选择光之国那群杂碎,放弃我的时候起,就没有了!”
鲁格赛特的能量突然暴走,水晶在他掌心炸开刺眼的白光,将他整个人包裹。
贝利亚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飘向裂隙,像一片被狂风卷走的叶子。
“贝利亚!”
赫尔赛斯终于冲到塔下,抬手将进化信赖者掷向空中。
“姬矢准!”他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一直沉默的姬矢准眼神骤变。
他几乎是本能地举起手中的装置,与空中的进化信赖者对接。
两道光瞬间融合,化作一道红色的光桥,从地面延伸至塔顶,恰好架在贝利亚与裂隙之间。
“抓住它!”姬矢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贝利亚的目光落在那道红色光桥上,又猛地转向地面的赫尔赛斯。
他看到赫尔赛斯站在光桥起点,周身的光与暗能量环正在暗淡——那是在透支力量维持光桥。
他看到姬矢准站在赫尔赛斯身后半步,在狂风中,掌心的装置亮得发烫,却始终没有再靠近一步。
还有远处,凑家兄妹担忧的目光,光之国巨人紧绷的身影……
鲁格赛特的能量还在叫嚣,可贝利亚攥着水晶的手指,却缓缓松开了一丝。
裂隙的吸力骤然增强,将他朝着漆黑深处拽去。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裂隙边缘时,一道淡金色的光突然从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里涌出,与光桥的红光交织,猛地将他往回扯了半寸。
是赫尔赛斯的力量。
那个早上还被他揉着头发说“等你回来”的人,此刻正用尽全力,把他从毁灭边缘往回拉。
“……哥。”
贝利亚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被风声卷走,却精准地落进赫尔赛斯耳中。
赫尔赛斯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猛地加大能量输出,光桥的红光暴涨,将贝利亚彻底托住。
黑暗迪迦也趁机冲上前,一把抓住贝利亚尚未晶体化的手臂,用力将他往光桥方向拽。
“快!裂隙在扩大!”佐菲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四位巨人同时发射光线,暂时压制住裂隙的吸力。
贝利亚没有再挣扎。
他看着光桥尽头的赫尔赛斯,看着对方苍白却坚定的脸,突然觉得鲁格赛特的能量好像没那么灼人了。
掌心的水晶在红光中渐渐失去光泽,那些毁灭的**如同退潮般散去,只剩下疲惫和……一丝不敢承认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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