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道道带着惊恐的娇呼被落水声淹没。
许多个宫装美人因为脚底下的桥体突然断裂,而掉到了花池里。
“救命啊,皇上!救命!”
宫装美人在水里挣扎扑腾,身穿绀紫锦袍的男人却无动于衷。
他嘴角噙着笑,手中拿着一串葡萄,抛一个到嘴里吃着。
“爱妃们,你们谁要是自己游上来了,我就为谁晋位。”
扔出肥硕的鱼饵,池子里的“美人鱼”们顿时也不惊慌了。
这花池并不深,顶多是有些淤泥,不好上来。
冷静下来后,美人们发现自己站着就能朝地上走。
于是为了位份,也不顾一身狼狈,拼了命地争先。
杨璟瞧着她们抢破头的画面,面露戏谑。
他披头散发,一只脚蹬在椅子上的软垫上,看着格外放荡不羁,丝毫没有帝王威严。
“皇上,臣妾是第一个爬上来的。”
有道柔柔弱弱的女声在他椅子前面瘫软着说道。
憋着劲儿爬上来后,瞬间泄了气。
毕竟是身娇体贵着长大,从没有这么狼狈和剧烈运动过。
杨璟看过去。
“哦?”
他赤脚踩在地上,身体前倾,一根手指抬起美人湿润光洁的下巴。
左右端详了下,忽地大笑出声:“那就晋!”
美人眼睛一亮,没想到杨璟说晋就晋。
笑完,杨璟收回手问她:“你想要什么位份?”
美人一惊,难道还能她说升什么位份就什么位份吗?
只是这话她不敢问。
虽然面前的皇帝风流肆意,似乎很好说话,但到底是皇帝,她不敢太放肆。
只见她乖巧地往前,将头轻轻偏在杨璟的膝盖上,温柔顺从地说:“臣妾都听皇上的。”
杨璟眉一挑,“你倒是乖觉。”
杨璟的手指轻佻地刮过美人如玉的脸颊,“朕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
美人真切地笑起来,可下一秒,在听到杨璟的话后,那笑容就硬生生僵在了脸上。
“晋你为婕妤,如何?”
原本是充媛的许双硬生生掉出正三品以外,心里顿时怄得吐血。
“怎么,你不愿意?”杨璟眯起眼睛。
脸上没了玩味,看起来十分危险。
许双忙堆起笑讨好:“怎么会?臣妾感激还来不及。”
杨璟无趣似地将人推开,扫了眼一众狼狈的嫔妃,然后扭头就走。
被皇帝戏耍过后的嫔妃又委屈又生气,但也无法发作。
看到地上不升反降的许双,心里好受了很多,继而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有人啊,冲得那么快,还以为能一飞冲天呢,结果…可惜啊可惜啊,真是叫姐姐我看得心疼。”
许双垂着脸,一片阴霾,精致的指甲扣在地上,几乎劈裂。
杨璟走在回立政殿的宫道上,一路慢悠悠的,时而在鱼池边撒撒鱼食,时而叫太监去爬树捉鸟。
原本回立政殿的路是越走越歪,总管太监刘唤有心想提醒,但看皇上悠闲的模样,也不好直说,免得惹皇上不喜。
反正皇上也从没把政务放在心上,于是一行人就这样走到了一处清幽的宫殿外。
刘唤抬头看了眼,发现是飞云殿,暗自琢磨了下,想起了住在这殿里的贵人是谁。
恰好这时,杨璟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里面石桌旁的女子。
刘唤想了下,凑上前:“皇上,可要派人进去通传?”
石桌旁的蓝衣女子本专心沉浸在书海,察觉门口的动静,转过头来便看见杨璟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
他的头发此时随意半扎,仍旧赤脚走在地上,目光透着股了然和散漫。
余惜站起身,朝他走过去。
“皇上。”轻唤了一声。
别的女人杨璟或许一个也没记住,但余惜他却没法说自己不记得。
毕竟,这是他自己强硬要进宫里来的。
只不过,将人要进宫里后,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她十分无趣。
还总爱穿白衣,似是对他不满而且忘不掉死去的丈夫,所以很快他就将人抛之脑后。
从前那股子执念也烟消云散。
直到这次再见到人,他忽然发觉出她和前段时间的不同。
脸上没有哀怨,没有烦愁,也不再穿丧气的白衣,虽然身上仍有丝丝病气,但衬得她弱柳扶风,娴静温柔。
“皇上?”
听到她又叫了一声,杨璟回过神,极其自然地走进门,执起她的手。
“在做什么?”
余惜弯唇:“闲来无聊,又觉得日光温暖,便在院子里看看书。”
杨璟牵着她走到石桌旁,扫了一眼桌上翻开的书籍。
是本杂书。
他让她坐到自己身边,随意捏着她柔嫩的手,“在日光下看书,伤眼。”
她的手触感温凉,捏起来手感极好,杨璟像是得了个上好的玩具,爱不释手。
然而,手的主人像是被他捏得烦了,反抗了下,手指翻过来,捉住了他的拇指。
他的肤色微黄,余惜的手却十分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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