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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原如此明目张胆不给他面子，明晖也有些气恼。
走进正堂坐下就先发制人，“穆相既在门口遇上，连礼都不行，是何道理？”
穆原淡淡道：“没看见。”
“信口雌黄，本王这么大个人，那么大个马车你没看见？”
穆原还是一句，“没看见。”
明晖正要发怒，周王妃拉住了他，“夫君，说正事。”
明晖忍了忍，喝了茶，看向穆申，“穆老，本王前来就是问问，这事穆家打算怎么办？”
穆申老神在在道：“何事？”
浑厚低沉的声音听得明晖没有来心头一跳。
少时被他压着学文章，似乎手掌心还有戒尺留下的痛感，根本不敢对视。
周王妃道：“自然是上次在王府，穆相和小女书妤一事，如今京中沸沸扬扬，两人既然有心，周王府也愿成其好事。”
穆原冷道：“子虚乌有之事，王妃怕是白跑一趟。”
明晖道：“你口舌伶俐，本王不与你争辩，只问问穆老，此事穆家如何同本王交代。”
穆申道：“周王意欲何为？”
“传言出这种事，对谁的名声都不好，两全其美的法子自然是尽早定亲。”
穆原冷哼一声，“做梦。”
明晖脸色黑沉，正要开口，穆申先他一步不悦看向穆原，“口出恶语，我是这样教你的？去祠堂静思己过。”
穆原站起身行礼，“祖父，此事既然与我有关，我该在场。”
“此事若你自己能处理得了，就不会闹来家中，如今你颜面何存，还不快退下思过。”
穆原皱眉欲争辩，穆老夫人赶紧站起身拉过他，“下去吧，不可和祖父顶嘴。”
不住朝穆原使眼色，穆原心中忐忑，低声道：“祖母，我不...”
穆老夫人了然点头，“知道。”
穆原心下稍安，行礼退下。
后窗偷看的明晏竖长了耳朵，伸长了脖子。
穆原一走，屋中气氛静默下来。
明晏又贴得近了些，屋中久久没有说话。
身后有轻轻脚步声靠近，熟悉的味道漫过来，贴上她的后背，腰被一双手揽住，穆原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小心被发现了。”
明晏腾出一只手摸摸他靠在她肩上的脸，自信道：“我很有经验。”
穆原挥手让赵寻退下，后窗靠着院墙，种满了竹子，一般没人过来。
明晏聚精会神看着里面，穆原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去捏她的手，在她面颊亲了一口。
明晏被亲的脸颊有些痒，回头瞪他一眼，“别打扰我。”
屋中又在就这件事说着，穆原一走，周王妃就说起了当天的事，和外界传言差不多，意思就是两人确实举止亲密，既然如今被人知道了，还是尽早成婚的好，今日就是来商议成婚之事。
周王妃一说完，屋中就安静下来。
场面有些尴尬，最后还是明晖问道：“穆老，此事耽误不得，你看，婚期定在多久合适？”
穆申蹙眉看他，道：“老夫记得以前曾教过周王礼教课程，婚姻大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聘书、礼书、迎书，礼数繁多。周王似乎忘了，说话竟然全不顾礼教，上来就是选定婚期。”
后窗木柱前，明晏将靠过来的穆原推了推，“你就不怕被你祖父看见？他让你去祠堂呢，你还敢阳奉阴违了。”
穆原看着她，嘴角含笑，“你今早在朝堂上将我贬得一文不值，还未曾补偿我。”
明晏翻个白眼，“那你成亲去，正好里面在问你的婚期呢。”
“那你何时与我成亲？我以前只怕你被人抢走，现在没想到我自己居然也被人盯上，漫漫，我得想个办法，尽快和你成亲。”
明晏没听进去，示意他小声，“嘘，里面又说话了。”
明晖耐着性子道：“穆老所言极是，那依你之见，何时纳采合适？”
穆申摇头，“老夫只是教你何为三书六礼，并非是说要上门纳采。”
“穆老此话何意？可是穆家不愿认账？”
穆申道：“逸远所言和周王妃有些不一样，自然不能因为外面流言就定了两个人的终身大事。”
周王妃怒道：“穆老是认为我在说谎？”
穆申道：“那王妃是认为我穆家子孙在说谎？”
明晖也不愿得罪穆申，抬手打断周王妃的怒气，道：“此事当时众多官员都亲眼看见的。”
“离得远，错位也有可能，此事当时已经澄清，好事之人散播谣言，周王该心如明镜，而不是顺势相信，反而不信自己女儿的清白。”
明晖黑脸道：“穆老此言，是穆家不打算给小女一个交代了？”
穆申道：“逸远什么也没做，需要交代什么？若穆家因此给了你交代，岂不是默认我穆家子孙是那等不识礼数，孟浪无礼之人，日后如何抬头在世间行走？”
后窗外明晏推开面前的脑袋，伸手去戳他的脸，笑道：“听到没有，你这个不识礼数孟浪无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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