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祖师爷们看到了太阳。
但不论如何,刘瞎子终于将自己送到了祝卿安的面前。
祝卿安将手中的酱肉削成小块放入面前的浓粥之中,随后又将自旁边采摘的野菜切碎一起撒到那已经泛起一阵米香的锅里。
“居然没死,刚刚是他在窥探你吗?”
梵影拿了一根小木棍,谨慎的来到倒在破屋里面的刘瞎子面前,随后戳了戳对方的脸颊。
“是,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不是一个修士。”
“那应该怎么办,就这样扔在这里倒也可以,就是可惜了,估计等一会就要被野兽分食了。”
梵影知道,祝卿安所说的修士指的是那些有家族传承,以武道为根基,辅以其它手段的人。
这些人大都用武道来练气,随后用自家的法子来将念头和气融合来炼灵。
灵作为法术的根基,决定了一个人可以在这条道上走多远,只是与念头而成的灵大都需要念头维持一个较为稳定的状态,否则念头多变,自然会和气相分离。
除非,让气去适应自己的灵。
只是用气去适应灵实在是太过困难,这条道走到头便是先天大宗师。
而维持一个念头的状态,然后让它和气相契合则是大部分大宗师之下修炼灵之人的路径。
儒道,佛门归根结底都是在修这个东西。
只是儒道摒弃外物,纯粹以熬打自身念头的方式来约束自己的念头,让它和气相结合。
而佛门则是在自我约束的基础上,还引入了信徒给予的功德,用这种类似于香火神方式的外物来辅佐自身念头的稳定。
二者没有优劣之分,佛门这一条路径扎实稳固,不容易出现大的退步,因为有功德作为一层约束,他们往往想不受戒律的约束都很难。
但是这也让他们不再像自己,同时因为参杂了大量他人的念头,即使这些念头大部分都是正向的,但是难免有些杂质夹杂在其中。
修为越高,越容易因为这些杂念而破戒,故而越需要更强的意念来守住自己的灵台。
同时因为杂质的缘故,佛门此道只能到达六脉,之后便没有了继续的路径。
佛门的优势就是,他们有庞大的人数,从一脉到六脉的人数非常的稳定,几乎每一代都会有几位六脉的大师。
儒道则与之不同,它的入门极其苛刻,不仅看中天姿,还看中心性。
儒门之中没有一脉二脉之分,它只有寻常儒生和大儒的区分。
跨过那条界限,便可直达云霄,不跨过去,那么就只能终身落在井中。
儒道只求自身,故而极度的纯净,这份灵非但不会如同佛门一样在五脉开始后限制武道修行,在六脉时彻底锁死前进之路。
反而会在武道修行之上给予极大的助力。
故而儒门之人大都认为,自己这样的法子才是最正统的修行法门,甚至于佛门之中也有一批人选择模仿儒道的法子进行修行。
只是儒道太过强调天赋,即使是贵如当年樊一大夫这样的大儒,后代也不一定可以跨入儒道一门。
如今祝卿安面前的这刘瞎子,便是完全没有任何气的基础,就开始凭借家中的半部残缺的法门,妄图用自己的天赋来强行炼灵。
原本,他应该一无所获的,至少不会到如今这个摸到些皮毛的程度。
只是他还是成功了。
祝卿安猜测,对方大抵是底子异常的雄厚,若是走武道或许可以来到五六脉,只是他的天赋心性具不俗,这让他成功将自己的潜力榨干,炼出来了一份灵来。
但是也就仅限一次了,榨干的潜力估计会让他的体质偏弱,反而断绝了之后的路子。
“仙人,我想拜您为师。”
似乎是听见了梵影的话,原本已经几乎虚脱的刘瞎子居然暂时醒了过来,他抬起头看着面前之人,那眼睛上蒙着的一层血污让他只能看清一点点的人影。
这视界比他裹着那层黑纱的时候还要朦胧。
但是在那橘红色的火光之中,刘瞎子知道,这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地方了。
“我已经很久不收徒了,再者,你和我的路子不同。”
祝卿安起身,为对方下了两针,随后将其扶正到火堆前,就返回了原先的位置。
之前他是将对方认成了那些阴魂不散的修士们,如今他的身份早就不成秘密,虽然尚未挑明,但是大家心中都有一份猜测。
当年妖道之事大家均知道,那雷劫的原因不少修真世家也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说不眼馋是不可能的,之前祝卿安干掉血葫芦蓝沏的时候,若他身份没有暴露,鬼才会为了白虎阁的一个几万两的通缉就去对一个有根底,有实力,有战绩的六脉武者动手。
当时来打他主意的,大都是那些知道一些内幕的修真世家。
祝卿安之前那话多少带着些怒气,毕竟被人这样整天盯着,就是泥人来了也会有三分的火。
若不是这些人大都挑着那些小辈在周围打探,也从未出格过,祝卿安早就动手清理了,刘瞎子这动用学了点皮毛的法术来算祝卿安的行为,只能说是颇为大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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