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转身,将那瓶现代的“特效药”小心翼翼地与信一同塞进钦差的手中,然后郑重地嘱咐道:
“你一定要转告括州刺史,必须按照公主信中所说的方法使用,每瓶药要分成三十服,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
钦差接过药箱,顿时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重量,这不仅仅是因为琉璃瓶本身的重量,更是因为那封附信上“救命”二字所带来的千钧重压。
当天夜里,三更时分,长安城的朱雀门竟然破例开启了。
只见一辆辆装满粮米和药箱的马车,缓缓地驶过青石板路,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走在车队最前面的钦差,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宫城。
只见紫微宫的灯火依然亮着,他心里明白,此时此刻,陛下肯定还在灯下,仔细端详着括州的舆图。那些被红笔圈出的低洼地带,如今恐怕已经被洪水淹没了。
经过漫长的七天跋涉,这支车队终于抵达了括州城外。
曾经坚固的防潮堤如今已面目全非,只剩下断木残石,仿佛在诉说着那场可怕的洪水所带来的破坏。
而水退去后的街巷更是一片狼藉,半尺深的泥浆覆盖着地面,让人难以行走。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烂鱼虾味,这股味道似乎已经渗透到了每一个角落,让人无处可逃。
刺史和他的属官们早已在城门口跪迎多时,他们的官袍上沾满了泥点,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当看到粮车缓缓驶来时,刺史不禁老泪纵横,他激动地叩首,口中高呼:
“陛下天恩,救括州百姓于水火啊!”
这一声呼喊,如同一道划破黑夜的闪电,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它饱含着对皇帝的感激之情,仿佛皇帝就是那拯救苍生的救世主;
同时,这呼喊中也透露出对括州百姓的深深关切,仿佛这些百姓就是他的亲人一般。
在分发粮米的过程中,钦差大人并没有忘记那箱特效药。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里面的琉璃瓶在阳光下闪耀着神秘的光芒,引得括州的医官们纷纷围拢过来,啧啧称奇。
然而,面对这从未见过的特效药,医官们却有些犹豫不决。
他们担心自己的医术不够精湛,万一用错了剂量,岂不是会害了病人?
就在这时,钦差大人取出了临川公主的附信,他的声音在人群中清晰地响起:
“每服以井水调之,不拘男女老幼,日进三服,可防吐泻。”
话音未落,一个抱着病孩的渔妇突然挤上前。
她的孩子烧得浑身滚烫,嘴角还挂着呕吐物,看起来十分虚弱。
渔妇扑通一声跪在药箱前,泪流满面地哀求道:“官爷,求您救救我的娃!”
医官们见状,心中不禁一紧。
他们颤抖着双手,倒出药液,然后用井水将其调开。
最后,医官们小心翼翼地将药液喂进孩子的嘴里,仿佛这一口药就是孩子的救命稻草。
仅仅过去了半天时间,那孩子的烧竟然真的退了下去,而且也不再呕吐了。
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地在灾民中间传播开来。
人们纷纷奔走相告,激动不已。
得知这个好消息后,灾民们争先恐后地排起了长队,前来领取药物。
他们有的手捧着空碗,有的高举着破瓢,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一种从绝望中燃起的希望之光。
在这长长的队伍中,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特别引人注目。
当她颤巍巍地接过药碗时,突然对着长安的方向深深地磕了三个头,口中念念有词:
“公主殿下的药,是菩萨送来的啊!”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真挚的感激之情。
时间一天天过去,半个月之后,括州的疫情果然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原本最让人担心的“水疫”并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蔓延开来,街头巷尾虽然还能看到一些断壁残垣,但已经可以听到孩子们欢快的嬉笑声了。
刺史大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立刻写了一份详细的奏报,快马加鞭地送回了长安。奏报上写着:
“药到病除,灾民存活率十有**。”同时,还附上了一张由灾民们绘制的感恩图。
这张感恩图上,画着一位手捧琉璃瓶的仙女,仙女的面容慈祥而美丽。
在图的旁边,题着八个字:“唐主圣明,公主慈怀。”
李治坐在临湖殿的廊下,手中拿着一份奏报,他的目光落在湖面上,那里的残荷在秋风中轻轻摇曳。
他的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渐渐地飘向了远方,脑海中浮现出临川公主出嫁前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的她,总是像个孩子一样,缠着他问东问西。有一次,她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哎,稚奴呀,我问你一件事情哦,你说这个括州的海,像不像我在梦里看到的那么蓝呀?就像蓝宝石那么蓝,或者像天空那么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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