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后的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抚摸着房间的 每一个角落。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的气息,那是昨夜的雨洗涤过大地后留下的。
窗外,鸟儿欢快地歌唱着,似乎在为新的一天谱写美妙的旋律。
烛火摇曳的深夜,李孟姜攥着泛黄的《唐宫秘史》浑身发颤。
书中记载的王皇后生辰竟与眼前世界全然不符,若按现实历史推算,她本该是李治长姐的身份,却在这个时空成了毫无血缘的旁观者。
案头铜漏滴答作响,映得她眼底泛起幽光:
"必须修正历史!"
玉阶前,糖宝化作流光盘旋:
"主人,时空裂隙只能维持半个时辰。"
李孟姜深吸一口气,任由灵力包裹周身。
刹那间,长安的晨雾翻涌,等她再度睁眼时,已置身贞观十七年三月初十的青河殿外。
晨露未曦,廊下的鹦鹉突然扑棱翅膀,惊得她急忙隐去身形。
殿内,同安长公主正对着铜镜簪花,银白鬓角垂落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
李孟姜屏息穿过珠帘,墨香混着龙脑香扑面而来。
她抓起案头狼毫,笔尖在宣纸上洇出圆润的 "王" 字,字迹力透纸背:
"王珪之女,王氏巧颜有皇后命格,安长公主您应当向圣人举荐此女。"
墨汁滴落的声响惊动了鹦鹉,她慌忙将宣纸压在镇纸下,闪身躲入屏风后。
长公主放下金簪,布满皱纹的手指捏起信纸。
烛火将 "皇后命格" 四字映得忽明忽暗,她摩挲着 "巧颜" 二字,忽然轻笑出声:
"倒是有趣,前日王珪还来提过他女儿..."
话音未落,窗外骤起狂风,吹得纱帐猎猎作响,似有天意加持。
次日,大明宫含元殿金箔生辉。同安长公主拄着雕花象牙杖,望着阶下伏案的李世民:
"世民,老身昨日得一吉兆。"
她将宣纸呈上前,"王珪之女德才兼备,司命星君托梦言其有凤仪之姿。"
李世民展开纸卷,"皇后命格" 四字刺得他瞳孔微缩 半月前钦天监确实奏报紫微星旁现祥云。
"传司天监!"
御案上的螭龙镇纸被重重拍响。
当白发苍苍的监正颤巍巍算出 "四月初七,天德合,宜嫁娶" 时,李世民望着窗外盘旋的白鹤,终于点头:
"就依皇姑所言。"
大婚当日,朱雀大街张灯结彩。
李孟姜隐在人群中,看着王巧颜的鸾轿从眼前经过。
新娘红盖头下露出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恍惚间竟与她记忆中历史记载的皇后凤冠重叠。
远处传来编钟雅乐,她望着漫天纷飞的花瓣,忽然感觉时空的齿轮开始重新咬合。
时空裂隙闭合的瞬间,李孟姜跌坐在公主府的软垫上。
铜镜蒙着层薄薄的水雾,将李孟姜苍白的脸色晕染得愈发朦胧。
她机械地抬手抚过鬓边的珍珠步摇,冰凉的珠串上还凝着贞观十七年三月初十的晨露,沾湿了指尖。
案头那本《唐宫秘史》突然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响,泛黄纸页无风自动,墨迹如活物般扭曲重组,
"贞观十七年四月初七" 的字样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她盯着那行新出现的文字,喉间泛起铁锈味。
夹在书页间的海棠书签早已褪成枯褐色,叶脉却依旧清晰,像是某种倔强的印记。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瞬间,窗外玉兰树突然剧烈摇晃,粉白花瓣如雪花般簌簌坠落,在青石板上积成薄毯。
可书案中央那封朱漆描金的婚书依然刺目地摆着,"贞观十七年" 四个烫金字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与刚修改的记载分毫不差。
"呼 ——" 她长舒出压抑许久的浊气,紧绷的脊背终于松懈下来,连带着铜镜里的身影都晃了晃。
紧锁的眉心跳动着舒展开,却在眼底留下一抹难以化开的阴翳。
更鼓声惊破长夜,铜漏滴答声中,糖宝突然化作流光现形:
“主人,时空裂隙有反应了!”
李孟姜猛地抬头,案头烛火无风自动,映得她眼底泛起奇异的幽光。
“或许是时空重合了,修复了些时间。”
糖宝的声音带着兴奋,透明的翅膀在黑暗中划出淡蓝色的弧线。
“那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呀?我是不是闯祸了?”
李孟姜咬着自己的手背,指甲在皮肤上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她想起贞观十七年那惊心动魄的穿越,想起亲手改写的举荐信,心中涌起不安的预感。
窗外的风卷着玉兰花的香气灌进屋内,将案上的纸张吹得哗哗作响。
糖宝急忙飞到她肩头:
“没有的!时间线正在慢慢修正,就像…… 就像把错位的丝线重新织好!”
它挥动翅膀,在空中画出一道闪烁的星轨,
“您看,太子的婚书墨迹已经开始变淡了!”
李孟姜定睛望去,果然见婚书上的字迹正在诡异地晕染,仿佛被无形的手慢慢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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