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安铂馆仿佛一颗镶嵌在卡塞尔学院的璀璨明珠,通体透亮,将周围的夜色都温柔地推开。红毯从街边一直铺展到那气势恢宏的大门前,像一条流淌的、无声宣告着身份与财富的河流。
路明非站在红毯的起点,深吸了一口微凉的夜风,感觉心跳有点快。
“晚上好,路明非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身穿白色燕尾服、领口袖口处绣着精致学生会徽章的侍者,接过请柬确认后,带着无可挑剔的微笑将其递还给路明非,躬身引路。
路明非略显局促地点点头,踏上柔软的红毯,跟在侍者身后。
他忍不住扭了扭肩膀,感觉身上这套租来的西装好像有点紧,但好在熨烫得笔挺,整体看起来倒也挺像那么一回事。
安铂馆大门上是由某种暗金色金属雕刻而成的凤凰徽章,姿态高傲,展翅欲飞,每一片羽毛都刻划得栩栩如生。
听说这玩意好像是加图索家族的家徽来着,真是万恶资本主义的家族。
侍者并未在辉煌的主厅停留,而是将他引入一条稍显安静的侧廊,推开一扇厚重的橡木门,将他带进一间宽敞雅致的偏厅,道:
“晚宴将在稍后正式开始,路明非先生。您可以先在这边休息,或者到附近几个相连的休息区随意活动。有任何需要,请随时示意我们。”
“好的好的,你去忙就好。”路明非连忙应道。
侍者优雅地躬身,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开。
路明非环顾四周,不禁微微咂舌。
学生会真他娘的有钱啊!
光是在宴会开始之前供客人们休息和闲聊的几个偏厅就大得吓人,装修风格并非他想象中的那种暴发户式的金碧辉煌,但每一个角落里的细节明显都经过了仔细的设计和考量,深色的胡桃木护墙板泛着温润的光泽,丝绒沙发看起来柔软得能让人陷进去,墙上挂着几幅他看不懂但感觉就很贵的抽象画。
目前在这里的几位客人明显彼此之间早有熟悉,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低声交谈。
男士们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礼服,女士们则如同争奇斗艳的蝴蝶,曳地的长裙闪烁着丝绸或天鹅绒的光泽,佩戴的首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们的笑容矜持而得体,交谈声如同耳语,形成一种无形的、属于特定圈子的气场。
角落中,侍者如同训练有素的影子,行动迅捷而无声,只有在客人目光扫过或微微抬手时,才会如同接收到指令般悄然上前,提供服务,然后又迅速退回到阴影之中,绝不打扰客人的雅兴。
那些宾客显然也看到并且认出了路明非,时不时将目光投向这里,露出探究的神色。
路明非有些后悔在半个小时前的正装店里,自己为什么没有选择另一件更贵的,兴许那样可以让自己的自信心更充足一点。
除了流动的酒水服务,厅内还设有专门的吧台和休闲角。雪茄保湿盒里陈列着粗壮的、标着神秘字母的古巴雪茄;几张铺着墨绿色绒布的牌桌上摆放着国际象棋、桥牌等器具;旁边的矮几上,则堆满了包装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进口巧克力和坚果零食,一应消遣的物件都应有尽有。
路明非抓了几颗巧克力和坚果在手里,边吃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看看有没有自己认识的人。
就在他刚把一颗榛子巧克力成功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仓鼠时,一个身影穿过人群,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来人是个身材高挑的白人男生,穿着剪裁极其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种经过精心练习的微笑。
“路明非?”他停在了路明非面前,微微颔首。
路明非暂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试探道:“你好...不知道阁下大名?”
“亨利·阿贝尔,大三。”男生轻笑了一声,听不出是善意还是嘲弄。
“你笑什么?”路明非皱了皱眉,想要先确认对方是敌是友。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比我们之前想象中更...平易近人一点。”亨利耸了耸肩,说:“毕竟S级在大家的初印象里应该都是锋芒毕露、不可一世的那种。”
平易近人?你不如直接说我看起来怂包、没气场、毫无S级该有的王霸之气...路明非心里疯狂腹诽。
路明非觉得这人应该算不上敌军,谈起自己这两天的感受:“我觉得你们看起来很重视S级啊,感觉只要顶着这个标签,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目光注视着你。”
“你指的是大家的关注度?”亨利平静道:“很正常,S级是学院的风向标、是领袖、是战场上可以向其托付后背、乃至性命的人。”
“就以姜正为例。如果在一场生死攸关的任务中,他走到任何一位学员面前,告诉对方:‘我有办法带大家赢,但需要你去做诱饵,或者承担极高的牺牲风险。’ 我敢打赌,学院里至少有一半的人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甚至……会有人抢着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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