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的身影消散在赌场的血腥气里时,空气中残留的杀意尚未完全褪尽。他胸腔里的寒意比刚才更甚,仿佛刚饮过冰泉的刀锋,每一寸都透着斩碎一切的决绝。一杀无情之徒,并未让那股翻涌的杀意有半分平息——因为他知道,这世间的肮脏,远不止“无情”二字。
下一个烙印在他心头的,是“好色如命,烂情不堪”。
这八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在世间所有被**裹挟、践踏人伦的躯壳上。他们用金钱作饵,用权势作刀,将感情视作玩物,将忠诚踩在脚下,用一时的欢愉,碾碎别人一生的安稳。这样的人,不配呼吸同一片空气。
二杀,好色如命,烂情不堪之人。
心念流转间,周卫国已立于一栋灯火辉煌的别墅前。铁艺大门上缠绕着鎏金藤蔓,映着庭院里精心修剪的花圃,处处透着金钱堆砌的奢靡。但在周卫国那双能穿透虚妄的红眸里,这片光鲜之下,藏着的是令人作呕的腐烂。
别墅的主人,名唤巴夕。
此刻,巴夕正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怀里搂着一个妆容艳丽的年轻女人。他约莫四十岁,挺着滚圆的啤酒肚,手指上的金戒指在水晶灯下闪着俗气的光。他一边用油腻的手捏着女人的下巴调笑,一边对着电话那头呵斥:“那个老虔婆还敢来闹?给我打出去!当初是她自己没本事生儿子,我换个年轻的怎么了?再敢来,打断她的腿!”
电话那头,想必是他被抛弃的发妻。那个女人曾陪他住过棚户区,熬过最苦的日子,用省下的口粮给他买过第一双皮鞋。可如今,他有钱了,便嫌她眼角的皱纹、粗糙的手掌,像丢垃圾一样将她扫地出门,转头用吸来的民脂民膏,供养着怀里这个只会娇嗔的“小三”。
挂了电话,巴夕搂紧怀里的女人,脸上堆起令人作呕的笑:“宝贝儿,别管那些糟心事。明天给你买最新款的包,再去欧洲玩一圈,怎么样?”
女人娇笑着点头,手指划过他的脖颈,却没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他对这个女人,也不过是新鲜劲儿罢了,就像他换过的前几个“情人”一样,腻了,便用一笔钱打发,甚至连打发都嫌麻烦时,就用手段逼她们消失。
而在别墅之外,工地上的工人还在连夜赶工。他们顶着寒风,扛着钢筋,一天干十四个小时,到手的工资却被巴夕以“罚款”“扣税”的名义层层盘剥,连给家里孩子买奶粉的钱都要掰着手指头算。有个老工人前几天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巴夕不仅不赔医药费,还叫保安把人拖走,骂他“碰瓷讹钱”。
对发妻无情,对情人无义,对下属苛责,对工人吸血——巴夕的烂,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
“杀。”
周卫国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时,没有一丝预兆。仿佛不是从喉咙里发出,而是直接从空气里凝结而成,带着冰碴子般的冷意。
巴夕和怀里的女人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红发红衣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在客厅中央。红色的眼眸像两团燃烧的鬼火,映得他手中的弑神枪红得愈发妖异。那股无形的杀意瞬间笼罩了整个客厅,让温度骤降,连水晶灯的光芒都仿佛被冻住了。
“你是谁?!”巴夕吓得猛地推开怀里的女人,肥硕的身体向后缩去,脸上的横肉抖个不停,“保安!保安呢!”
他以为又是哪个被他坑过的人来找麻烦,却没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是来自地狱的裁决者。
周卫国没有回答。在他眼中,巴夕这样的人,连让他多说一个字的资格都没有。
心念动,枪已出。
弑神枪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划破客厅的奢靡光晕,精准地洞穿了巴夕的咽喉。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像斩断一根腐烂的藤蔓。
“嗬……嗬……”巴夕的眼睛瞪得滚圆,双手死死抓住脖子上的枪杆,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涌出,染红了昂贵的真丝衬衫。他想喊,却只能发出漏气般的嗬嗬声,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甘。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明明有钱有势,怎么会突然死在这里。
怀里的女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卡在喉咙里,脸色惨白如纸,瘫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周卫国拔出弑神枪,枪尖的血迹瞬间消散,依旧红得纯粹。他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和吓破胆的女人,转身向外走去。
巴夕这样的人,只是开始。
走出别墅,夜风吹起他的红发红衣,猎猎作响。他的红眸扫过城市的万家灯火,那些亮着灯的窗户里,不知还藏着多少“巴夕”。
那个在酒局上强迫女下属喝酒,仗着职位占尽便宜的公司总监;那个已有家室,却伪装单身欺骗年轻女孩感情,骗财骗色后消失的“暖男”;那个靠偷拍女性**牟利,将别人的羞耻当成炫耀资本的无赖……
他们都在周卫国的感知里,像黑夜里的萤火虫,清晰得无法藏匿。
他的脚步没有停歇,身影在城市的街巷间穿梭。心念所至,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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