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的成虫往往只有一天的生命,朝生暮死,在一天之内绽放所有的生命光辉,是少数被美神维纳斯允许进入贝拉奥迪恩神殿的生物。
疏于打理的美之殿堂,在黄昏时刻飞行着大量的蜉蝣。
美神维纳斯静立在池水边,姿态高贵优雅,脱俗于尘,抬起手,一只虚弱的蜉蝣落在她纤细的指尖,半透明的翅膀似乎已经无力再飞起,凝视了片刻,自语道:
“雷米为什么不多给它们一些时间呢,即是是短暂的半个夏天不行么。”
蜉蝣的幼虫会在水里生活一到三年左右,一直都离不开水,蜕变为成虫之后才能振翅飞起,游于天空,无拘无束,像是抛开了枷锁。
然而蜉蝣成虫的生命往往只有一天。
维纳斯在思索中渐渐找到了自己让蜉蝣进入贝拉奥迪恩神殿的原因,可能因为成虫的生命如此短暂,它们才不会浪费一分一秒的宝贵时光,努力让每一次翅膀的挥动都有意义,这亦是一种追求“美”的过程。
“夜林,你觉得美的定义是什么。”维纳斯问道。
她轻轻往上托了一下指尖,那只虚弱的蜉蝣成虫挥起翅膀,在空中飞了几圈,最后向着天空的方向冲刺了一小段距离,之后便坠向水面,再也没有了动静。
那只蜉蝣死了。
夜林回道:“美,这里面的意义可太宽泛了,容貌之美,艺术之美,心灵之美等等,但就和第一文明用文字定义万物一样,什么是美,是根据不同人不同角度去定义的。”
“它或许有一个被广泛认可的答案,但是不会有一个绝对的答案。”
美神维纳斯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轻轻颔首,然后绕着池塘漫步,夜色越来越深沉,神界的月亮逐渐从东方冒出皎洁的月牙。
夜林知道维纳斯在寻找自己暂时失去的东西,回归太初,走向世界的尽头,让她险些变为高傲的,冷漠的,需要万物赞颂的神明。
没人能决定自己何时诞生,也没人能逃过死亡,衰败是生与死之间必然发生的过程,美德和原罪则是这个过程中充斥的意义。
维纳斯在池塘边待了一刻钟左右,她比任何鲜花都要美丽,迈步离开这里时,美丽的裙摆在草坪和花丛中拖行,挂上了一些草叶和灰尘,她对此并不在意。
“我喜欢蜉蝣,它是一种短暂又灿烂的代表。”
夜林点头,然后轻轻咳嗽,本着求知求真的态度,道:
“我在书上看过,蜉蝣蜕变成成虫的时候会褪掉进食的口器,没法进食,只靠原本的营养活着,从而生命只有一天。”
“在这一天之中,蜉蝣成虫会遵循着生命繁衍的本能去求偶和交配,完成生命的延续。”
就是说,蜉蝣成虫其实一整天都在求偶和交配。
美神维纳斯“嗯”了一声,美眸光芒莹莹,看着他,语气中含着神秘的意味,道:
“你是想说,我的本质,美德的本质就是求偶和交配?”
“没有没有,我只是说一个小小的事实。”夜林赶忙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扫过维纳斯那高自己一头,在礼服包裹下,极富魅力的身体曲线。
丰硕饱满的正义,修长肉感的大腿,浑圆如桃的美臀……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要命的诱惑力,维纳斯就是一剂毒药。
维纳斯微微低垂眸光,俯视着他,身高优势极为明显,她往身后撩拨了一下柔顺的秀发,随意的动作便有千万种迷人的风情,嘴唇往外吐露的热息能扑在他脸上。
“你是,想和我做一日蜉蝣么?”
“不不,不是一日,是一辈子的蜉蝣……”夜林主打一个诚恳,想和维纳斯做永远的蜉蝣,从早到晚,都在演绎生命的本质。
“?”
维纳斯美丽的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整个人差点从之前那种清冷,云烟,缥缈的状态中抽离出去,这厮倒是一点都不害臊。
维纳斯忽然低头吻了下去,她身高优势,只能低头,而且接吻的时候膝盖都得微微弯起。
突如其来的柔软和芬芳,让甘蔗都有一段时间的僵硬。
他和维纳斯倒不是第一次接吻,但是这次感觉和以前都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多了一些特殊的情感。
片刻后,维纳斯抬起美丽的脸庞,微笑时露出未闭合的贝齿,像是一下子从云端堕去了尘世,道:
“你可以再激烈一点,里面有很好吃的东西。”
甘蔗闻言立刻让自己脚下的土地升高了一节,垫着自己,终于与维纳斯的高度齐平,然后主动吻向她未经设防的嘴唇,一路攻势,尝到了她说的很好吃的东西。
这是美神的恩泽。
就在甘蔗搂住婀娜的腰肢,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维纳斯却忽然往后一步,淡淡道:
“蜉蝣的成虫还不到时候。”
言外之意,她现在的状态还不够完美,处于神性和人性还会打架的状态,并非成虫。
或许等到蜕变为成虫的时候,再和他做几日的蜉蝣。
维纳斯离开美之殿堂,在贝拉奥迪恩神殿中穿行,走向神殿深处的美之礼坛,曾经这里是美神信徒向维纳斯献上贡品的地方,信徒们挑选出自认为最美丽的贡品,鲜花,宝石,绸缎……用来赞颂维纳斯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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